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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挥动,腰肢扭转,那身着青衣的柔弱身影在夜色之下显得尤为单薄寂寥,却也透出几分坚定与傲气来。那折雪剑在楚轻安手中,飞舞转动,那剑气环绕,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来,如银龙飞舞,似电光连连,身法轻盈如燕,剑法迅猛如龙,却不知为何带有两分杀气。独自练了许久,便鬓角湿透,香汗淋漓。用那宽大的袖口擦去额头汗水,楚轻安也不禁默默喘息。原来是她内力不纯,虽学会了十六路飞花残叶剑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却因自小轻视少练内力而难以施展出剑招的真正威力来,那内力尤其是短短时间便能练出效果来。

楚轻安越像越心焦,越像越烦闷,一怒之下便将那折雪剑掼在地上,就如此呆立了许久。片刻之后,她又将剑拾起,放在掌中细细抚摸,便要取出手帕将剑身擦拭一番。翻来覆去却只在怀中找到那一块绣着金雀的方帕来,这还是昨日夜里刀雪客用开替自己阻隔灰尘所用,两人竟都将此事遗忘,不想却放在楚轻安这里。

可虽只隔一日,不想却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楚轻安见此方帕,却又想到今日在园林之中,刀雪客将自己心意只做烟尘一般,当着师父师兄的面归还寻叶,逼得她自己说出实情来,实在可恨。楚轻安想到此事不由得心生怒火,将那方帕猛的丢向空中,又抄起折雪剑,便在那方帕飘落之前一剑甩出,那剑尖刺破方帕,卷起一阵劲风,又直插入那棵老树,那方帕便被剑钉在树干上。

楚轻安静静坐在崖边,抱着两膝,任那青丝飘舞,也不管不顾。

静坐良久便站起身来,走到那老树下,拔出折雪剑,收剑入鞘。又取下那块方帕放在手中,叹一口气,复又将方帕折叠,放回贴身衣物中去了。

这一夜是何等漫长。

第二日巳时便正在眼前。各门派家主领队皆已到场,毕竟是第二轮最后一场比武,这事关已然胜出的几个门派在最后一场比武之中的对手是谁,无论是一叶剑门还是寒山道观,都是不容小觑的对手。先前的寒山道观观主莫尽雨,以其精妙的剑法险胜烈马帮帮主,而一叶剑门的首座大弟子游晋文则是以飞花残叶剑力压江南诸葛家。莫尽雨当时虽遭马烈数拳,但多为外伤,并未伤及根本,况且这几日过去,想必早已调息完善,恢复功力,若是他亲自上阵,一叶剑门中除非楚云山也亲自下场参加比武,否则胜算不大。

“师父,这场比武关乎重大,不仅是师妹的安,更决定我们是否能进入最后的夺魁,您做如此决定,是否过于轻率了?”游晋文躬身向楚云山说道。楚云山闻言道,只是瞥了他一眼,游晋文立刻单膝跪地说道:“徒儿失言,徒儿知罪。”楚云山示意他站起身来,游晋文便起身。楚云山叹口气说道:“若非她百般恳求,老夫怎会答应让她上阵,更何况是老夫与安儿早就定好。老夫相信安儿,若是真的危及到她的性命,老夫必会出手挡下。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游晋文又小声说道:“师父,若是如此,那玉佛......”游晋文又撇过头去看他,只是多了几分怒意,音量也提高了些许:“难道在你眼中,你师妹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玉佛么!”“是,徒儿愚昧。”游晋文便不再多问,站直身子。

楚轻安一袭白袍,腰间系一根青纱束带,独自立在台上,折雪剑擎在手中,青丝无风自动,那精致的面庞更是少有的沉稳,想来那莫尽雨也是楚轻安从未遇上过的强大的对手。只是等了许久,场下竟一个寒山道观的弟子都未曾到场。等待许久,场下开始有些躁动:“这寒山道观怎么还没来啊?”“太不像话了。”“架子还真大。”楚轻安则是仍静静的立在台上,刀雪客等人只是在台下静坐,而刀雪客的眼神却一直停在楚轻安身上。

众门派已在演武场等候多时,眼见巳时已过,又等了半个时辰,有些宵小弟子便叫嚷起来,实在是心里烦躁。游晋文回头与楚云山对视一眼,又仰头看了看天色,便迈步走到高台前高声宣布道:“比武之前,一叶剑门早于各门各派约法三章,是为一不伤人性命,点到为止。二不恃强凌弱,以多欺少。三不逾期到场,拖延时间。如今距离原先定下的比武时辰,过去足足半个时辰有余,各门各派也都等候多时。而他寒山道观却迟迟未到,实在是有失分寸。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在等候他们,按照比武规律,比武开始半个时辰尚未到场者即判为负方。所以,我在此宣布......”话说到此,演武场一角突然躁动起来,一群身穿黑灰色道袍的洪流冲开人群,众门派弟子也纷纷为其让道。那群人个个提着兵器一拥爬上了演武场,气势汹汹,似乎别有用意。

“你们可是寒山道观的弟子?”游晋文望着他们徐徐说道,“哪怕你们此时赶来,也早已违背了比武的规则,这是众家有目共睹之事,莫非你寒山道观还想以多欺少,漠视规矩么。”那语气之中透出三分轻蔑来,更加激怒那群来势汹汹的道士们。“呸,你们一叶剑门道貌岸然,假仁假义,背地里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住口!”场上正面对着那寒山道观弟子的楚轻安向前一步,横剑在前,一声呐喊:“竟敢诋毁我一叶剑门!”那为首的弟子说道:“诋毁?你们做的丑事终有一日会曝光于世,还需我等诋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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