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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拔结束后,陈立心要了李长逸的身份证,理由是要给他办入队手续,其实捎带手也给他办了入学手续,毕竟这么优秀的体育苗子,只有一个初中学历怎么说得过去呢?

李长逸对这些一无所知,饿着肚子回武馆等结果。

他和体校的孩子们不一样,自幼爹不疼娘不爱,爷爷奶奶也不在,七八岁就被送到梁国辉身边吃苦,16岁初中毕业被师父赶去鱼市帮工,赚的辛苦钱几乎都交给了师父挥霍。

如今那个倒霉师父拍拍屁股走了,他还得赚钱吃饭呢!

只是回到武馆,他却傻了眼,店面被人砸了,家具摆设、生活用品和木人桩等练功器械都被拖到街上,弄得一地狼藉。

他看到一个胖师傅正把梁国辉珍视的“正传咏春拳馆”招牌拖上垃圾车,立刻冲过去勾腿推肩将对方放倒。

另外三个壮汉“呼啦”围上来,他们手里都拿着大锤长锹,模样气势汹汹。

李长逸毫不畏惧,双脚扎下马步,左手扶匾,右手掌心向上微抬,一副来者不拒,誓死守护武馆的模样。

周围街坊邻居听到动静都围上来,眼看着一场街头械斗就要开打,肥腻的包租婆跑过来解释,今早梁国辉打电话退了房,房里的东西都不要了,她找这些环卫处的人来收垃圾的。

“咣当”一声,牌匾倒地,李长逸沮丧无语,拿起手机就把师父臭骂了一通。

电话那头,梁国辉却说飞机要起飞了,有什么事等他下了飞机再讲,强行挂断电话并关机。

李长逸无处讲理,只能去自己房间收拾了点零碎物件和几件单薄衣衫,就被“请”出房门。

天空飘起细雨,李长逸正茫然不知所措,却又有几人过来找他收账,原来师父在附近店铺也有烟酒赊欠未清。

这些都是口头赊欠,李长逸无从分辨,可念在多年老邻居一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阿伯阿婆,他也不好翻脸,只能掏出手机打开付款码,任由人家将他银行卡里的余额一笔笔扫走。

墙倒众人推,大家围着他争先恐后扫付款码,一开始还有人给他解释师父买了什么,欠了多少,到后来大家就像是超市抢鸡蛋一样疯了,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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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逸被这些看似年迈体弱的阿公阿婆挤得动弹不得,失望地仰起头,看着漫天阴云心如刀绞。

清完账单,李长逸的账户余额只剩下16.25元。

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至少还能吃顿饱饭,只要有力气,他就能在这城市活下去。

他举着牌匾挡雨,快步走到巷口常去的快餐档口:“陈姨,老样子,一份的猪脚饭!”

从早上到现在,他只吃了几口肠粉,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放下牌匾刚落座,手机上忽然收到账单信息,提示腾讯会员自动续费,扣了15元。

李长逸沮丧地盯着手机上一块二毛五的余额,指甲抠进掌心里。

师父在飞机上,至少16个小时联系不上,他唯一可以求助的是三四年没联络过的母亲。

那个狠心的女人,在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样子,还不如肉案后面的陈姨看着亲切……

他摇摇头,绷直的身子垮了:“算了,只要一碗白米饭吧。”

陈姨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今天用一根筷子胡乱盘起头发,穿一件黑色旧t恤,外面罩着油腻围裙。

她有一双会笑的眼睛,弯弯的很好看,还能洞察到李长逸的窘迫。

几分钟后,她把满满一盘猪脚、广章、酸菜推过来,同时送上善意的笑容:“靓仔,我请你,今日免单!”

李长逸感激得有些更咽,大口扒饭小口吃肉,扫清碗里每一粒米,连肉汤都吃得干干净净。

他终究没有拨通备注为妈妈的手机号,而是选择打开花呗付账。

陈姨捂着付款二维码不肯松手,可终究拗不过李长逸的心意。

看到小伙子这么执拗,她只好笑着摆手:“牌匾留低啦,等你发达咗再搬走。”

这可帮了李长逸大忙,他连声道谢,一步三回头地望着牌匾,离开了这爿小店。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委屈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李长逸哭着跑了起来,穿过阴暗的陋巷,漆黑的楼梯,他跑到了石牌村最高的一栋自建楼的楼顶。

他以前常来这里,俯瞰杂乱的城中村,再眺望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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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把武馆发扬光大的白日梦。

如今师傅走了,武馆关了,这城市那么大,却没有一平米供他落脚休息,这街巷间川流着千万人口,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雨里,想给师父发条短信,告诉他自己上午测试的情况,再说说武馆关门的事情。

雨水打湿了手机屏幕,内容反反复复删改了好几遍,他只发出了问候:“师父,平安到否?到那边要注意安,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不要怕花钱,我这边发了工资给你汇款。”

他想起自己的在水产市场的工作,还有十几天的工资没结,终于打起精神,一路奔跑而下,几个纵跃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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