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澜肖说完话,转身摔门就走,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颤了几颤,屋里只剩下简单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一直在要挟她,她习以为常,可这一次,他居然用简凡来要挟她。他永远都能找到她最脆弱的地方,一针见血地扎下去,毫不留情。
其实最初的时候,她和薛澜肖的关系并不是这样剑拔弩张的。
她第一次正式和薛澜肖有所交集,是十七岁那年。薛澜肖到孤儿院里来,因为要参加游戏互动,所以脱了鞋放在墙边。那双鞋很新,大概没穿过几回,简单还特意用布替他擦了几下才去看他们做互动。
薛澜肖应该是经常锻炼,体力十分充沛,也从来没有敷衍行事,对待每一场比赛都十分认真,每一次都能把赛事引入**。
几轮互动做完,薛澜肖退下场来,发现鞋不见了,一时有些尴尬。院长也觉得头大,于是把院里的孩子们招集起来查问,最后就查到了简凡。
在院长软硬兼施之下,简凡只得老实承认,是他和人打赌才把鞋放在院子里电箱的后面。
院长很生气,狠狠地训了他一顿,然后叫简单去拿鞋。简单跑电箱前,果然看见后面塞着一双皮鞋,她伸手去拿,但因为塞的有些紧,便用了些力气,最后好不容易把鞋拿出来,鞋面却刮花了。
白色的划痕让她惊慌失措,她知道这双鞋有多贵,也知道院长有多重视薛澜肖,但她一时也找不到鞋油,情急之下只能跑回去找了些颜料涂上去。她自以为天衣无缝,但颜料干了,颜色便显得稍浅了一层,浮在鞋面上,亮亮的,十分明显。
她拿着鞋送到薛澜肖的面前,薛澜肖盯着鞋面,眉头微微皱了一皱。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甚至咬紧了嘴唇,等待下一秒他雷霆大发。但他并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穿上鞋就走了。
她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岂料没过几天,她就又在孤儿院里遇见了薛澜肖。于是她警铃大作,低着头往前走,想就此蒙混过关,结果他却笑着走过来同她打招呼:“唉,我又没找你赔鞋,你不至于一见着我就躲吧?”
自从那次之后,简单和薛澜肖的关系起了变化,他不再是资助孤儿院的善心人,她也不是接受资助的可怜孤儿,他们之间更多的就像是朋友,可以讲一讲笑话,谈一谈其它的话题。
一般情况下,孤儿院的孩子们到了十八岁就必须独立了,但是由于有了薛家的支持,幼安孤儿院每年都有十个孩子可以受到资助去上大学,在薛澜肖的促成下,成绩一般的简单也成了那幸运十人中的一个。
她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还是迷惑,可他却对她说:“出去见一见世面,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你会有一个崭新的人生。”
由此可见,她欠他,一直都欠他的,但是她正在努力偿还,就算他对此不屑一顾也无所谓,可他凭什么置疑她和秦天的感情?当初秦天是怎么追她的,她又是怎么拒绝的,后来她们怎么在一起的,他都历历在目,他凭什么那样说?
简单越想就越觉得委屈,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薛澜肖早就给她下了定义,无论她怎么隐忍、退让,在他眼里,她都是一个只会骚首弄姿、利用别人、搬权弄术的小丑!既然如此,她凭什么还陪着他演戏?她凭什么还要受她的操控?
她这样想着,就真的掏出手机来,迅速拨通了一串号码。气喘不定地等了好一会儿,薛澜肖才慢吞吞地接起来,似有不耐烦地问:“你又想干什么?”
“薛澜肖,我忍不下去了,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她发泄似的嚷,结果就听见电话里喀嗒一声,陷入一片忙音……
*
再见到薛澜肖是在两天之后。
他刚跑步回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大概是没少卖力气,头发根都是湿的。而坐在沙发上的季婉枫则穿着一件墨绿色底料织金丝的薄衫,头发高高地束起来,一贯的优雅高贵。他们四目相对,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悄然暗浮。
简单站在楼梯拐角处,正准备回避,忽然听见啪地一声响,不由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探出头来一看究竟,就见季婉枫狠狠地把报纸砸在茶几上,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说:“我叫你把那个女人弄出去,你当成耳旁风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带着她去搞慈善?”
“妈,您总得容我些时候啊!”薛澜肖收起平素的嚣张,笑着同她打马虎眼,“再说,人家也没犯什么错,无缘无故地把人给开了,只能引起更多没有必要的猜测,传出去让人家怎么做人呐?”
季婉枫冷哼了一声,半怒半嘲地说:“这会儿你倒是想的周?澜芝和我说,你们俩因为这个女人又吵架了,你觉得我有必要再姑息她吗?”
薛澜肖脸色微变:“妈,你别听澜芝乱说,那天她闹的乱子我还没找她细算,她倒先扣了我一耙。”
“依我看,澜芝没说谎,你和小单就是有问题。”
“我和简单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明白的,跟小芬没关系,是您想太多了。”薛澜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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