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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写作没有妨害到他人和自己的身体健康吧。”

简墨怔怔得看着欧阳:是啊,写造又不是写作,根本无从比较。既然连目的不一样,他用衡量文学作品的标准来衡量写造,岂不是荒谬?错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他固执己见的认为写造的方式就应该同写作一样。膈应了自己好几天的事情终于不再是他心里不是卡在心口上一根刺,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简墨感觉身松快了许多,对于写造课的排斥终于不是那么强烈了。

欧阳见到简墨醍醐灌顶的表情,有些得意自己猜中了简墨的心思。握了握拳头,他也想借这个机会问出自己早就想问的一个问题:“既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我也问问你——你对原人和纸人有什么看法?”

简墨眨眨眼睛:他能有什么看法,他自己就是个纸人,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

只是就同欧阳想到简墨是传统派一样,简墨也开始怀疑:欧阳难道也是纸人?

即便是在“纯洁”的校园里,就算以他并不敏锐的观察力,简墨也发觉学校的孩子们对于纸人的态度:轻视和反感。一般提起某个纸人的时候,学生并不会用“纸人”这样中性客观的代称,而是喜欢说“那个纸片”“这个烂纸头”来代替“他”或者“她”。

“纸人不会写造。”简墨想了想飞快地说,“纸人也不能自我繁衍。”

欧阳没有想到简墨用这样的答案来敷衍他,不满意地说:“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我问的是你对纸人和原人的看法。”

难道非要逼他坦白心声,他可不会傻到公开场合说真话,简墨摊了摊手:“好吧,计划生育很重要,计划造纸也很重要。要知道社会资源是有限的,人口的增长必须与之相匹配,所以我觉得提倡计划造纸必须成为基本国策。”

“你是说要控制纸人的数量?”欧阳接过简墨的话,“你觉得纸人抢占了原人的生存资源,是吗?”

简墨直视着欧阳的眼睛:“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欧阳表情微沉,却没有反驳。

“人口激增,社会资源有限,必然会产生各种问题。别的不提,劳动力的低廉,劳工工作环境的恶劣,当然同时,还有原人的大量失业。”简墨并没有因为欧阳的沉默而闭嘴,“原人的诞生是有成本的,生育、教育、医疗都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原人的诞生速度。但是纸人的诞生成本因为数量和创造的效益巨大从而变微不足道,由此导致了造纸的泛滥。再加上纸管局监管不力——各种因为练笔、因为娱乐、因为私人商业用途等等目的,造成纸人数目的激增,使得社会矛盾的激增。但是——”

简墨突然停了下来,欧阳看着他,“造成这个局面的根源,是原人本身。但原人却喜欢把这些矛盾的存在部归罪于纸人本身。一面享受着纸人物美价廉的产品和服务,另一面又厌恶他们的存在妨碍了自己的利益。天下从来就没有什么便宜都被一方占尽的道理。更奇怪的是,直接制造了这种局面的造纸师反而在原人中大受追捧——我能说这是人类天生的劣根性吗?”

欧阳明明知道这是简墨在胡搅蛮缠转移话题,但却不知道怎样才能驳倒他,不得不接口说:“那么你认为控制纸人数量,计划造纸就可以解决这些矛盾吗?”

简墨摇头否认:“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再谈计划造纸,只是亡羊补牢。长远看是必要的,可惜远水难解近渴。计划造纸真正起作用之前,这种恶劣的影响会一直持续。原人自己造的苦果终究是要原人自己吃。只是,造苦果的那一部分原人,未必是吃苦果的那一部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班上那些没有通过天赋测试的人最讨厌的应该不是纸人,而是那些通过了天赋测试的有希望成为造纸师的人。因为他们未来的工作就是造出会抢夺其他同学的饭碗的纸人。”

可事实上时,这些普通的学生非但不讨厌这些通过天赋测试的同学,反而是寄予羡慕和崇拜之情,甚至设法亲近讨好。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变成造纸师的话,一定不会有人犹豫——这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

下午来上课的学生随着拉铃时间的接近陆续到达教室。简墨的一番话说的并不大声,但是也没有刻意遮掩。他这种的观点并非之前从来没有人提出,只是因为社会的主流声音太强悍,这种言论还没有扩散开来就被湮没在了某个角落,不为广大人民群众所闻所悉。是以当简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班上提前到达教室的学生都被震动了。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一位通过天赋测试的学生,他不服气地站起来,指着简墨说:“你这是在挑拨离间!难道说原人的失业都是造纸师造成的吗?”

简墨冷笑一声:“每当一个纸人被当做劳动力制造出来的时候,就有一个原人要做好失业的准备。不仅仅是造纸师,每一次提高生产率的生产工具被改良和革新的时候,都会有大量失业者产生。蒸汽动力出现的时候,手工作坊破产了;电力出现的时候,蒸汽动力的工厂也破产了;设计软件出现的时候,手绘美工会失业……区别只在于前者是冷冰冰的工具,后者是人而已——你觉得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这个学生顿时哑口无言。只是出于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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