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梓妍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浑浑噩噩的出了议政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朝云殿。
“公主,公主。”
直到夏竹不断的呼唤她,才终于让她回过了神来。
“夏竹。”滕梓妍一把抓住夏竹的胳膊,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根浮木,“父皇可能要让我去和亲了,怎么办,我总觉皇后如此提议不安好心。怎么办,怎么办,我才找到哥哥啊,这就又要分开了嘛……”
看着完慌了神的公主,夏竹眼眶一红。这么多年了,公主都步履维艰,小心躲着皇后。好不容易等来了司徒公子,公主的日子终于好过了些,却又遇到了和亲。公主的命真的好苦啊……
“公主,我们去找司徒公子吧,他主意多,一定能有办法的。”
“不行!”滕梓妍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和刚刚六神无主的样子判若两人。
“可……”
“别说了,哥哥他有自己的计划,若是告诉他此事,一定会破坏了他的原来的打算的,不可以。”
看着滕梓妍那强装的坚强,夏竹只觉得更加心痛了,表面点头应下了,心里却盘算着何时背着公主将消息告诉司徒幻潼。毕竟再重要的计划,也不能比公主的终身大事重要啊。
另一边,幻潼没再带安溪若出城,而是将城外的事都交给了孟启,带着安溪若回了定安居。
“城外真的不需要去看着了吗,如果再有闹事的怎么办。”安溪若站在白虎营门口,有些担忧地问。
幻潼安抚地揉了揉安溪若的头,道:“暂时不会有人闹事了,剩下的,孟启自己能解决。”
安溪若似乎还像说些什么,却被幻潼制止了,他一边推着安溪若往院子里走,一边说:“别操心了,现在能好好待着养伤,等我给你做糕点吃。对了,你想吃什么的?”
“都可以,不过……”
“都可以的话,咱们院子里的桃花开了,不如就吃桃花酥吧。”
幻潼知道安溪若想要说什么,却完不搭茬。这些事,他不希望安溪若参与过多,日后的情形只会越来越凶险,安溪若既然已经卷入其中,幻潼便只求安溪若莫要陷得过深了。
安溪若略显焦虑,微蹙着眉头,眉间的朱砂痣显得更加引人注目。那模样,让幻潼恍惚了,想到了几年前,在陵城,那样一个血染了半边天的夜晚,他从火海里拉出来的女孩。他们相处了月余,互相抚慰着失去亲人的伤痛,幻潼一度觉得他们可以永远这样相互依偎,可最终还是走散了。
“小溪,你可知哪里的桃花酥最好吃……”幻潼鬼使神差地开口问了出来,问完他便后悔了。
初见那日他便确信了,安溪若就是那故人。幻潼是想要相认的,但他发觉安溪若似乎不想提起那昔日的身份,也就没再开口。可没想到,今日一个慌神,便又说了这试探的话,也许心底还是期待的吧。
问便问了吧,幻潼心想着。
安溪若似是还想着城外的灾民,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
幻潼就那样望着安溪若,似是要把她看透了去,慢悠悠地说道:“桃花酥要想好吃,一是看火候,二是挑桃花。而商瞿最好的桃花,在陵城。”
在陵城三个字,幻潼咬得很重。既然问都问了,他也不想无功而返。
果然,安溪若面容一僵。陵城两个字就像是根刺,深深地扎在安溪若的心里,就是放着不碰,都疼得人发冷。回忆似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或快乐或悲伤的记忆,一股脑地出现在了眼前。
安溪若只觉得头昏脑胀,呼吸也重了几分。
幻潼当做没有看见,只是背过身时,嘴角勾了起来。她果然还是记得的,幻潼心想。
虽然确定安溪若是当年的安陵溪,可幻潼怕,他怕他们那些共同的回忆已经被安溪若忘却了。
“你且坐在这儿等,虽然咱们院里的桃花不如陵城的,但是我的手艺却是极好的,定让你吃到极好的桃花酥。”
幻潼在院子里的桃树前挑桃花,只选那开得正盛的,颜色鲜艳的,还得主意着花瓣,需得是没被虫子啃食过的。
安溪若看着那背影出神,心思被幻潼的一句陵城给搅乱了。陵城的过往早已恍如隔世,如今却又历历在目。看着幻潼忙碌的身影,回忆着,瞧着瞧着,突然觉得那举手投足像极了一位故人。
苦苦想来,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那人究竟是何模样了。却又想去幻潼曾说过,以前认识一个眉心有痣的姑娘,莫不成……
“幻潼哥哥!”
安溪若的思绪被一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朝门口望去,便见到了一身劲装的滕子瑞。
“下官拜见八皇子殿下。”
“安姐姐无须多礼。”说着上前扶起了安溪若,扫视着周围,又问道,“幻潼哥哥去哪了啊。”
“在这儿。”听到院子里动静的幻潼从小厨房弹出了一个头,朝滕子瑞挥了挥手。
滕子瑞有些讶异地看着满手面糊的幻潼,道:“都说君子远庖厨,幻潼哥哥你这是……”
此话一出,幻潼到没觉得什么,可一边的安溪若却面色一红,快速地瞥了一眼幻潼便迅速地垂下了头来。
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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