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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白色的三层别墅,与周围的别墅相比,并不显眼。刚刚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不远处的马路上,两个修下水道的工人刚掀开井盖,一个正举着探照灯往里看,另一个蹲着在井盖周围放置塑料路障。

也已经深了,本就人迹罕至的别墅区陷入了一片寂静,夜色中只听得到两个工人一边喊话一边敲打下水管的声音。

忽然,别墅的门开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门内鱼贯而出,分两排站在门外。

一个工人好奇地抬头看过去。

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短皮靴,底部踩在地面上发出厚重的响声,一双包裹在黑色牛仔裤中的长腿随意迈出,工人看到一截削瘦的腰线,然后,那人走出来,伸出手,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军装外套。那外套是黑色的,除了胸口的口袋,只能看到几枚银色的纽扣和奇怪的肩章。工人没见过国内有类似的军装,有些疑惑。

那人忽然转过头来,工人瞬间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苍白削瘦的脸,薄而泛青的嘴唇,还有那双即使在夜里依然明亮犀利的眼睛。那眼神像是淬了冥火,幽幽地泛着冷冰冰的杀意,隔着老远,他依然被那目光刺得不敢动弹。

那人眉目间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意,凉凉划过他的眉心与左胸,忽而眼睫低垂,敛住如浓墨般深邃的眼睛,将脸偏了回去。他重新迈开脚步,皮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像鼓槌一样直击人心,那人却仿佛对周围紧张的气氛一无所觉,抬起左腕,露出白皙优美的一只手,那人脸未动半分,眉眼低垂,流泻出一点冷冷的轻蔑,嘴角似乎挂了一抹浅淡的笑,看不太清,不知是否是错觉。鼻骨至脖子的侧面轮廓优美而苍白,隐隐的亮光映着他的发梢。

亮光?工人一惊,朝里看去,只见别墅里一片火光,燃烧的家具将那幢别墅前的地面照得一片透亮,那些黑衣人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站得笔直。如此惨烈的景象,偏偏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安静得诡异。

一辆黑色轿车在别墅前停下,那人抬手,手指散漫地扣上挽起的袖子,修长的手指贴在水晶袖口上,居然有种剔透的美感。袖子扣好,双手垂下,贴着大腿的手忽然轻轻敲了敲一旁的胯部,工人这才看到,那里赫然别着一把手枪,银色的,十分小巧,然而就是这个轻敲手枪的动作,却让他察觉到危险,吓得跪倒在地,咬紧牙关不敢出声。

那人轻笑一声,似乎对吓到他感到十分愉悦,手指划过枪口,有属下为他打开车门,他忽然又朝这里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挂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那张苍白漂亮的脸上,显得怪异而危险。嘴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字:“走。”

说完,他收回目光,抬腿迈进车里,属下为他关上车门,一群黑衣人合上别墅的门,鱼贯进入接下来的车辆。

有两个人朝工人们走来,中途接到什么指示,瞅了他俩一眼,跟其他人一起上车离开了。

一行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晚。

工人跪坐在原地,好半晌,脸上惊慌的表情消失殆尽,冷峻的目光在夜色中分外醒目。他敲了敲井盖,另一个伙伴从下面爬上来,也换了一副冷静的表情:“老大,现在怎么办?”

季凛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被合上的大火蔓延中的别墅门,咬了咬牙,道:“被察觉了,任务取消,撤!”

“啊?取消?”同伴一愣,“这……怎么跟雇主说?”

男人气急败坏:“这个时候还管什么雇主?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中计了吗?”

“什么?!”同伴惊叫。

男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表情肃穆:“恐怕我们这回,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卡!”

祁渊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朝这边走一边问:“怎么样?”

廖桁正和梁铭昭坐一块儿看效果呢,闻言竖起大拇指:“下水道工人演得惟妙惟肖!”

“滚!”祁渊笑骂,“梁导?”

“不错。”梁铭昭给了个不功不过的评价。

两个影帝摸摸鼻子,好吧,这位梁导要求比较高。

后来又拍了两个镜头,梁铭昭这才放人。

廖桁蹭了祁渊的车回家,路上被祁渊拐去酒吧喝了两杯,推说明天要进另一个剧组,这才被放回家。

第二天爬起来进钱导的剧组,钱导终于对他的身材表示满意,让他试装。一身青灰色的布衣,背个药娄,微微弓着身子,肩膀缩着,低下头,眼神略带闪躲,手指捏着药娄的绳子,活脱脱一个弱气的小学徒。

相熟的演员见了,感慨:“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廖桁如此窝囊的一个扮相,有点开心啊!但是一想到这意味着这家伙的演技又精进一步,瞬间觉得忧伤了……”

“哈哈,淡定嘛,影帝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钱导大手一挥:“开拍!”

就这样,廖桁每天穿梭在两个剧组,在梁铭昭那儿就是阴险狡诈狠辣的军火贩子,邪魅狂狷神经病,在钱启云这儿就是懦弱畏缩勤奋认真的医馆学徒,肩扛手提小苦逼,画风相差太大,简直快精分成神经病了!

偏偏申越还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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