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斜阳洒下,没有晨时的朝气,没有午时的凌厉,有的只是淡淡的不舍与不甘,太阳即将循西而去,月亮已经从东方冉冉挂起,二者犹如一对痴心不改的恋人,隔天遥望,丝丝清风诉说着几多情意?丝丝凉意诉说着几多烦忧?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就有恩怨,有恩怨则必有江湖。
冀州,黎阳郡,赵风离开了文案堆积如山的中军大帐,将千里之外的你来我往,你死我活都抛在了脑后,将身上的夏装褪下,换上了一袭紫色长衫,梳理好头发之后,赵风立于铜镜之前,良久良久。
出了有几分压抑的冀州大营,没有了如走马灯一样的请示报告,索性连绝影马儿也被赵风放了假,他舒展的伸了一下懒腰,向着黎阳郡方向行去,一条细长略带疲惫的影子落在地上,趁着古道两旁的苍松碧海,更添几分落寞。
黎阳郡最为喧闹的市场大街上,一个身材高挑的紫衣男子引得大家频繁侧目,这男子身高八尺有余,细腰札背,双肩报拢,两道利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平日里锐气逼人的虎目有几分迷离,挺直的鼻子透着秀气,一张似笑非笑的嘴巴,使整个人显得卓尔不群。
“兄弟!平日不都是美女引人注目,怎的这个妖里妖气的小白脸也这么受人欢迎呢?”一个街边打酒的汉子眼睛盯着赵风,对着自己旁边的人道。
“这个,这个,俺也不知道,不过大哥你往那边看,平日里傲得不行的小娘们儿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呢!”
顺着这汉子的手势,那打酒的大汉好不容易将目光自赵风身上移开,可是不是嘛!这整个市场大街公认的美女正双眼含春的盯着赵风,粉面通红。
打酒的大汉,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酒,猛灌一口,便欲向赵风走去,却被身后的汉子一把拉住。
“大哥!这人咱惹不起,不说别的,你没看着他手里拿的那把扇子,价值不菲啊!犯不着,犯不着啊!”
本该心中暗爽的赵风今日却没有这个心思,径自走进醉仙楼,口中道:“小哥,包房可有?”
这醉仙楼的小二只看了赵风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干他们这行的,就和现在跑销售的差不多,眼力如果不行早被老板扫地出门了。
“这位爷,包房尚有一间,只是不知您几位?”这小二陪着笑脸道。
赵风不答,用眼神示意,小伙计非常机灵,立刻明白了赵风的意思,忙不迭道:“爷,您楼上请,我们这包间啊是黎阳郡里数一数二的,别致优雅,从窗户能看到一个大花园,那可是我们掌柜的亲自种的……”
赵风心中暗笑:说了这么多,这也好,那也好,不就是为了多要俩钱嘛!罢了,罢了。
上到二楼,左转,走到尽头,右转,第二间,小伙计引着赵风推门而入,赵风四处打量,这包间确实不凡,普一进门,一股淡淡幽香扑面而来,尚好的八仙桌、太师椅,且确为赵家工房正品,侧墙之上挂着一幅墨宝,上书:德正行健。这四个字乍一看一板一眼,可若细细看来确是灵动至极,每一笔皆透着韵味儿。
赵风没有想到,自己本不过是想换个环境,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喝上两杯小酒,仔细想想如何抄了曹阿瞒的老窝,却于此处见到如此佳作。
一时兴起,赵太白信口道:“墨韵四溢遮酒香,轻灵双影挂墙上,醉翁之意不在酒,面壁神交赏孤芳。”
那小伙计听赵风吟罢,心中一惊,关上房门,口中道:“客官可是自邺城来?”
赵风心情大好,盯着这酒楼小二,笑道:“不错!小哥好眼力。”
那小伙计抿嘴一笑道:“这黎阳郡挨着白马津,每日南来北往的人都特别多,客官一口邺城话,小人自然听得出来。”
赵风将一双虎目再次转向那副墨宝,嘴角含笑。
那小伙计见此状,略显尴尬,又道:“客官,您可是自黎阳郡外冀州大营来?”
赵风听此一言,不由得对这小二哥来了兴趣,打开折扇,淡淡一笑道:“小哥何有此问?何以见得?”
那小二见赵风面无异色,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大着胆子道:“客官应该是自南城进的黎阳,若是自北城入,当从街右边来,且客官是邺城中人,想必是从冀州大营前来,故而有此一问。”
赵风心中一凛:这小伙计不简单啊,这一条条的推理,丝丝入扣,难不成是四地诸侯安置于此处的耳目?
一念及此,赵风心生杀机,依旧还是那副面孔,盯着这小伙计道:“小二哥,你又说对了,在下却是自冀州大营而来。”
那小伙计却浑然不知大难临头,面现激动之色道:“客官衣冠楚楚,气质非凡,腰悬宝剑!想必定是冀州将领……”
赵风拍案而起,打断这小二的话,悠悠道:“难不成在下来错了地方?此处并非饮酒之所?而是衙门?!”
赵风说完这句话,转身要走,那小二忙不迭急走几步,挡在赵风前面,鞠躬道:“将军莫怪!将军莫怪!小的只是奉家主之命行事……”
“喔?此话怎讲?”赵风停下脚步,心中道:嗯!接下来是不是又要拿出重金?还是要使出美人计?想要收买我冀州将领吧。
小伙计见赵风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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