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掬尘脸色发青的从树上跳下来。
她仔细看着这个趴在地上的少年,“你怎么知道我在树上?”
“小人走到这里,看到地上的影子里有个人,我们一直跟踪着打虎小哥过来的,只有到这一处,才不见了小哥的身影,所以我猜那树上的影子,应该是小哥……”
原来是影子出卖了她。
顾掬尘抬手搓着眉心,“停,不要叫我打虎小哥。”
“是,我们只是想请虎哥救救我家余青哥哥。”
边上的两人也一齐跪下,一起说道:“求虎哥,求虎哥。”
被他们“虎哥虎哥”叫得头晕。
顾掬尘再次出声,“停——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又不是大夫,怎么救人?”
岂料跪着的三人好似没听见她说的话,依然不停的磕头,“我见过虎哥与一位山羊须的老者一起来过镇上。后来听说那个老人是位神医。”还是那个叫李夜行的少年回话。
“哦,我竟不知和神医走一走也会变成神医了?”
“那神医看您的神色十分亲近,就象是看待自家子侄一样。而且,您还给过我们草药。所以我想您的医术一定也十分了得。”说话的还是那个李夜行。
顾掬尘眯了眯眼,这个少年心思很缜密。
她冷笑一声,“就算我会医术,可凭什么我要去管你那什么余青哥哥死活。我已救过你们一次,难道,你们还赖上我不成?”
这一下,三人都停止磕头,那个被称为桐哥的跪前一步,“只要您治好我弟弟,我愿意卖身为奴。”
“我也愿意。”
“还有我。”
顾掬尘苦笑,“我是平民,不是仕族,怎么能收奴仆?何况,你们原先是有主家的吧?你们是哪一家的奴仆?”
“我们是闽州谭家的佃奴。此次水患,将我们那一片的山田都淹了。我们父母都去求过谭家的主事之人,他们说要等水患退去,才能安置我们。可……”桐哥忍不住哭了起来。
顾掬尘听得也心中酸涩。
谭家嘛,那是镇国将军府的岳家。是前世的母亲娘家。
“可是一路上,我们父母家人病的病,伤的伤,都去了。只剩下我们几个小的,走到了这里。原来是希望能在大族里找些活计糊口。可是……”稍矮的少年也说不下去了。
“你叫什么?”顾掬尘突然问道。
“啊,我叫庞重石。我父亲原先雕玉石的。可惜后来伤了手,只能做佃奴了。哦,他叫余桐,他是李夜行。我们几家的地都在一片,从小玩到大的。”
顾掬尘抚着下巴。
她其实很想收留这几个人。
她要做的事,很需要人。
可她现在还借住在别人的地盘上。她是平民,不能蓄奴。而且赖公也说了,那个山庄只是借给她们一家子住的,要是又往山庄中领别人,只怕那些被赶到另一个山头的几人会从中作梗。
本来,无缘无故将人家赶走一年,他们早就看自己一家子不顺眼了。要不是有赖公的面子,又听说赖公居然收了自己为徒,他们一定早来找自己一家麻烦了。何况,最近她还居然还发现有两个高手也在盯着她的山庄,当然不是陈风、陈云两人。那应该是陈家的另一位主子派来的。
大约希望能在这山庄再次看到赖公吧?虽然她能甩开那两人,但庞重石他们不行。
顾掬尘又开始搓眉心了。
她喜欢一拳挥出,直捣黄龙。
可是关键是她现在不知往何处挥拳。
顾掬尘决定先解决目前的事再说,“你们先帮我一个忙,我一会再去看看你们那个余青。”
“好好好,只要虎哥同意治我家余青就好。”
顾掬尘拿出木板车,正要俯身推车。庞重石眼疾手快,他一把抢过来,推起木板车就走,“虎哥,我们来就好。您先歇着。”
“是啊。我们来。虎哥,您前面领路……”
“虎哥,您买这么多枣子干什么?”
“虎哥,您这枣子买上当了,做糕点用吗?可是不够甜……”
“虎哥,那卖枣子的老汉我们认识,要不要我们去给你将他坑您的钱要回来。我力气大……”
“虎哥……”
“虎哥……”
“虎哥……”
顾掬尘被他们虎哥虎哥叫得又开始头晕,刚想出口矫正,大眼转了转,好象虎哥这称呼还挺威猛的。嗯,想到在过去的某地,‘虎’就是傻的意思。那‘虎哥’岂不就是傻哥?顾掬尘摸了摸鼻子,嗯,反正大齐人不知道。虎哥就虎哥吧。何必让他们知道她姓甚名谁,反正也不会打太多交道吧。
“你们俩个小子,将虎哥的枣子都快吃完了,还不放下。”
余桐瞅见顾掬尘的脸色好象不好,忙开口喝斥一把把往嘴里塞大枣的两人。他自己也忙将手中的枣子放下。没办法,他们真的很饿。虽然枣子有点酸,但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再酸,只要能顶饿,他们也能眼也不眨地吃下去。
顾掬尘头也不回,“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一会再带些回去……”
“就是,虎哥一看就不是小气的人。桐哥,给你。我特意选的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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