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掬尘看着逃走的顾掬文,脸上现出狭促笑意。
总算将这小子糊弄走了,要不然他总是缠着她一定要带着他捉贼,这如何能行?
他不过刚刚习武才一个多月,也只是初入门的底子。要是带了他去,受了伤怎么办?老顾家可就他一根独苗啊。他可不想看着顾昆与顾垩氏一脸愁容的过日子。
顾掬尘一路风与尘飞奔去给陈柬治病。远处的高峰在袅袅炊烟里如一条流动的黑白淡色国画,向后如星河倒飞而去。
跟在她后面的丁云终于松了口气。
他守着顾掬尘,瞪着大眼看着他香喷喷的睡了一下午,终于明白为什么丁风会争着去跟那几个半大小子盖什么竹楼。还是那活计省心,看着顾掬尘大有睡到天荒地老的态式,丁云想掐醒他的心思都有了。可真能睡,直睡到她母亲来叫用晚膳才作罢。刚才终于等到顾垩氏来,丁云真是从心底深处都充满着感激。
正在丁云暗自长松一口气时,却见顾掬尘猛地停了下来。
顾掬尘拍着额头,转身看着那只果然还在追着她跑的黑色豹子,“我怎么这么傻,明明有免费的代步车干嘛不用?……哎哟喂……我这智商怎么就没个进步呀?”
一轮夕阳如血红,落了一上午的小雨终于停了下来。时尽傍晚,阳光反而绚烂夺目起来。
陈州野处山林中,随着一阵熟悉的嘎吱声,地面突然有了轻微的振动,顾掬尘望着对面的这只性格偏执的豹子嘿嘿冷笑。
“果然还是豹兄你……我说兄弟,你可真是执着。你这是不把我吃掉,就誓不罢休啊。”
黑豹子站在对面,它伏低了身子,双只前爪伏地,后腿崩紧,这明显是一个就要进攻的姿式。
黑豹子的眼睛犀利如刀,狠狠盯着对面的人类。
就是这个张狂的人类,让它战无不胜的猎食行动出了差错。如果不将这个人类击倒,捕获,它还有何面貌在它的那些小弟面前耀武扬威?
只是对面的这只人类太狡猾,它得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黑色的豹兄看着对面一派云淡风轻,神情懒洋洋的人类,却从所未有的感到了危机来临。一个极为不好的预感,像烈阳下突然降下的恶魔,将黑豹的喉咙勒紧。它突然发不出声,仰天的嘶吼全被咔在喉咙里。它霍然明白,它或许做了一个错误在决定。
空气霎时凝固,气氛立时紧张万分。
只见对面的人类象一道影子高高跃起,与此同时,黑豹也弹跳跃起,向着对面的人喉管咬去。它白森森的牙齿如柄柄钢刀在夕阳下闪出寒光。
跃在高处的顾掬尘已同时扬起了手中的藤鞭,弹动间将黑豹的大嘴紧紧缠住,闭住了那一嘴的寒光。瞬时,顾掬尘身形连动,遍开了黑豹的利爪。
她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稳稳落到了黑豹的背上。
黑豹狂怒,使劲地扭动着身体。
这个人类竟如此大胆,敢骑在它的身上?
它可是这一片林中的豹王。
它怎么会如那些愚蠢的食草动物般为人类驱策?
寻思起这些,黑豹更加狂暴的扭动着它的身体,地面一阵阵烟尘翻腾。顾掬尘想张口喝止也是不能了。她的身子跟着黑豹疯狂的弹跳一起一伏。不一会,身上的一个油纸包掉在了地上。
顾掬尘大睛微眯。那黑豹的长尾不断甩动,如鞭似蛇,呼呼炸响,它试图将顾掬尘抽下豹背。顾掬尘被它折腾得火起,拔出靴子中的一柄匕首,一下刺中它脖子中的一处穴道。
尖锐的嘶吼霎时起,立时消,风停尘落。豹兄一动也能动了。
世界安静了。
顾掬尘收回藤鞭。
她跳下豹背,捡起掉落在地已沾上一层灰尘的油纸包。
哎,母亲做的,刚才出门硬塞给她的烤野鸡啊。
看着一动也不能动的黑豹一眼,“豹兄,跟你商量一下。”
顾掬尘扯掉外层的油纸包,撕下一只鸡腿塞进黑豹嘴里。黑豹虽不能动,但烤鸡的香味还是刺激得它口水直流,“好吃吧。怎么样,豹兄载我一程?我给你一只鸡。咱哥俩互惠互利。如果你不同意——”
顾掬尘抽出匕首在黑豹的眼睛晃了晃,然后对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又吹了一口气,在落日余辉中,突然亮起一道白光,自上而下,似死神举起的廉刀向下落下。周围的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了一瞬……
没有狰狞翻卷的肢体,没有蜿蜒而落的血色小河。就连丁云也眯起了眼睛,只防着那猎豹临死的突然反扑。可是顾掬尘的屠刀高高举起,却只轻轻落下。
丁云黑发黑衣,眉眼也似如黑发一般染上了黑色。他黑着脸,绷着身子,就在刚才,他差点没收住脚,冲出去。现在他很想瞪顾掬尘,这样是在逗他玩吗?他刚才明明看到小神医促狭的笑意。
“哎哟,刚才这匕首用了一回,刃已不利,还得好好磨一磨才行——”
顾掬尘慢悠悠拿着那带着丝丝豹血的匕首,在黑豹的鼻子上一下下磨起来,那样子好象真的在磨刀。
隐在暗处的丁云看着慢悠悠在黑豹鼻子上磨刀的小男孩,暗暗翻白眼,心中开始焦急起来。
真是个孩子啊,怎么就是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