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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掬尘早已看出那三人一狐组成的阵形其间最为重要的是心意相通。看到金狐,她便露出了笑容。就算这三位嬉笑外表下,心神如何坚定,不惧那么点火。但那只金狐却定然是会怕火的。竟然会怕,那个老二看来极是看重这只金狐,关心之下,怎么不分心?怎会不分神?

伞落,人分,阵破。

顾掬尘人动如剑,向着三人奔跳的方向再次弹出了几粒黑色的迷药丸。三人几乎同时出招用各自手中的武器将之打落。可是这药丸本不是暗箭。只见药丸被打落之处突然腾起一阵阵白烟。白烟却并没有香味,却功效奇快。就算他们马上屏住气息,也定然会吸入一点点,只有一点点份量,足够他们头脑晕沉了。果然,就见三人眼睛发直,身形凝滞,三人免力坚持了半刻,一起向后倒去。

任尔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这个迷香丸可是她前世的独家秘制。它最为宝贵之处就在于功效奇快。只需吸入一点点烟雾,就会昏倒的。顾掬尘摸着下巴看着庞重石、赵二斗二人欢呼着将四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顾掬尘却看着袖中之物空了一大半很是心疼。这可是这段时间,她辛苦很久才做成的,药丸、高度烈酒这一次就用了这么多,看来自己应该更多准备些才是。

只是准备个背包什么,再穿个古装怎么想象都有点怪……可是她这袖袋中放的实在有点多,行动起来也不太方便……

“虎哥,你看现在怎么办?”那看着凶猛的火势灭得也很霸气,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熄了气焰。

天边朦朦胧胧显出一线天光。一夜已过。

而在与此地几里开处的蕤葳山庄房间里,顾昆和顾垩氏拿着压在酱色粗瓷茶杯下的那张纸条只叹气。借着房间内微弱的牛油灯看着上面的一行字。字条字迹工整方正,上面只有一句话,“父亲母亲,儿有事出去了,今夜回与不回待定。无危险,勿忧。”

“一个丫头,怎么比小子还要淘气些?这夜不归宿,实在让人操心……”

顾垩氏拿着这张字条已经坐了几个时辰了,眉梢染上忧色,顾昆也直叹气,“哎,有时,我真感觉尘丫头实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昆哥,你可还记得当年我怀尘儿时,村里来的那个大和尚突然跟我们说的那些话吗?”

“当然记得,丫头的名字还是那个大和尚给取的。……嗯,当年你刚怀上丫头,到村东头洗衣,我正在溪边舀水浇菜。那时,一个很高大的和尚突然盯着你的肚子看了半天。……嗯,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个不正经的和尚……”

“……昆哥,你说这个做什么?……”顾垩氏飞了一个白眼,嗔道。

“嘿嘿,阿娇,这不是想到当时的情形了……”被妻子的白眼娇嗔荡得心思摇动的顾昆咳了咳,压下突起的心中旖旎,“后来,我拿起浇水瓢,正要给他也浇上一瓢水。却听那和尚突然吟道‘作福不作恶,皆由宿行法。终不畏死经,如船截流渡。’”

“当时我也听懵了,我虽读书不多,也知这是劝人向善的佛偈。当时我以为他说的是我,便有些气愤,想我顾昆一辈子是个良民,何曾作过恶?莫不成在和尚的心中猎些野物也是作恶不成?如果他是这般想,那我们一家子靠什么生活?当时我就想跟他说说这个道理,却听他又对我道,‘和尚观施主妻子腹中胎儿有些宿慧,‘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此子便名‘掬尘’吧。哎哟喂,你说,这算什么名字?老子没读书取名都比他强些,再说他是谁?我干嘛要听他的?……哎,后来要不是你劝说,我铁定将他的这话当个屁放了……哼……”

顾垩氏皱着眉头,细细回想着当年的往事,“……我当时也听那和尚吟出这一佛偈,又觉不通。竟是想让人心如明镜台,那为我儿取名该是‘菩提’、‘明镜’、‘拂尘’之类?怎么会是‘掬尘’?我当时还在那里深思,刚想询问,却见那大和尚大笑着却走了。那时他还一边走,一边唱,我只记得几句……嗯,……唱的是,一苦二世浮沉,历劫携愿将来……刀光剑影,三世飘萍掀风云。一路烟尘,血雨腥风难望故乡……一暴青丝终化灰,叹仗剑飞扬,人痴狂,阿弥佗佛只道是寻常……雨太凉,月成殇,这人世终变模样……还有一些我就记不太清楚了……”

“阿娇倒是好记忆。只是那和尚再也没来过我们的村子,也不知倒底是个真和尚,还是专门故弄玄虚的骗子?”

“不可如此说方外之人,有倒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后来我还细细想过这和尚唱的这些倒底是何意?”

“想那些作甚?不过是个疯和尚。他连你腹中孩儿是儿是女还分不清,……”

“怎么分不清,你看如今咱们的女儿每天做个男儿装扮,岂不是应了……”

“嘿嘿,那有什么,无论她怎么穿,终究只是个丫头。当时我听那和尚说‘此子’还以为是儿子,没想到生下来却是女儿。”

“女儿怎么啦?我那时反而担心我肚中的是男孩了……哎,听那大和尚说的那些话,我以为他要渡我儿入佛门……后来生下来是女儿我才放心些。”

“我不是说女儿不好,只是那时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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