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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散尽随后一抹余辉,山顶云雾便聚了起来。

眼看马上要到晚饭的时辰,杜牧估摸着那些师兄师姐们也差不多该修炼结束了,就提着木桶,装满已经烧好的开水,提前送过去。

十几个师兄师姐,杜牧负责送水的对象实际只有八人。

唐师姐,温家师姐,笑师兄,万师兄,金师兄,还有南宫师姐,送完这七个对象,就轮到西门师兄了。当然,之前送到金师兄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一番叮嘱。

杜牧做了亏心事,不敢跟金师兄亲近,送完水后,就在金小元奇怪的眼神里忙忙跑掉了。

想到刚才金师兄那乌青的双眼,杜牧在房里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不用想,熊猫眼肯定是让唐师姐给揍的。金师兄可是脱谷第八境的修为啊,唐师姐说揍就揍了,果然强悍得一塌糊涂。

杜牧想到马上就能得到唐师姐传艺,满怀憧憬,心情愉悦,一路哼着小调,到了西门岫的“观山居”。

伸手拍拍房门,扬声道:“西门师兄,我是杜牧,给你送水来了。”

“进来吧。”房内一个清朗的声音回应道。

杜牧推开房门,见到西门岫正在棋盘上打谱,便道:“师兄,好兴致。”

西门岫道:“杜师弟也懂棋?”

杜牧正色道:“不懂。”

西门岫无言咂咂嘴。

杜牧将水倒进浴盆里,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垂手站在旁边看。

杜牧不懂棋,他自然也看不懂,他没走是因为他在等着西门岫问。

西门岫果一边落子一边问道:“杜师弟,有事?”

杜牧连忙点头。

西门岫不由诧异,一个烧水童子,除了给自己送水根本和他没有交集,能有什么事。一组到九组不下两百余人,西门岫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之所以能记住杜牧这个师弟,是因为他每次来都会自报姓名,并且这么小的师弟,又是负责送水的,好像也只有杜牧一个,所以比较容易留下印象。

杜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昨天金师兄让我去偷唐师姐一件东西。”

西门岫和金小元打娘胎里就注定是对头,这其实不怪他们,只能怪他们老子,上一代争风吃醋了好几十年,风气也就影响到下一代了,所以,凡是对方的事情都比较留意。

西门岫一听,果然停下打谱,抬起头望着他,示意杜牧继续。

杜牧道:“那件东西是唐师姐的裹衣。”

西门岫一愣,随机哈哈大笑,难怪今天金小元顶着一双熊猫眼,本来还以为是被金师伯打的,没想到是被唐火儿揍的,金小元呀金小元,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惹那个火烈女人,活该。

杜牧道:“金师兄还说,如果被唐师姐发现,就说是你指使我这么做的。”

西门岫冷笑:“那家伙也就这点伎俩了。”捻了一枚黑子,落在角落上,“你照做了?”

杜牧道:“没有,我哪里敢。”

西门岫道:“很好。”继续落子。

很好的意思,就是很好,然后,没了。

杜牧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心里挠痒痒,暗道:好处呀,你到是给我好处呀,我冒这么大风险,你不给点好处怎么说得过去。

可是,左等右等,只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啪,啪,啪,就是不见西门岫说话。

杜牧急了,忍不住就朝西门岫挤挤眼,这么明显的示意,你总该不好意思不给好处了吧。可惜,白眼抛给了瞎子,西门岫自顾打谱,根本就没看到。

杜牧有心想走,没得到好处他不甘心,留下吧,看样子西门师兄已经沉浸到棋境里去了,根本没有“知恩图报”的意思,估计他甚至都没朝这方面去想。

杜牧在旁边站了一炷香工夫,西门岫终于打谱完毕,发现他还没走,愣道:“杜师弟还有事?”

杜牧赶紧道:“没,没了。”

西门岫将黑子白子归到一起,掀开一页棋谱,继续打谱。

杜牧知道再等下去也是没戏,悻悻然提着水桶出去了。

反手关上房门,忍不住长叹一声,泪流满面的道:“西门师兄不厚道啊。”

金师兄应承他突破脱谷期,唐师姐今天便教脱谷术,偏偏到了西门师兄这里就没了下文,这不是不厚道是什么。

杜牧这话也不怕西门师兄听见,而且必须得让他听见。

那个,西门师兄,你要是不懂,师弟不会怪你,但你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懂得却非要装不懂,小心我给你小鞋穿啊。

不知道是杜牧的腹诽起了效果,还是西门岫听见了那句“西门师兄不厚道”,杜牧转身正欲离开之际,背后房门忽然开了一扇,西门岫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小子。”

杜牧一听,赶紧回身立正站好,一改心情沮丧、颓废、怅然若失之状,大声应道:“在呢,在呢。”

西门岫道:“这个拿去,以后不许说师兄不厚道。”

呼地一声,一物破空飞至。

杜牧伸手抄住,看了一眼,却是一本泛了黄的旧书。

杜牧脸色顿时蔫了,哭丧着个脸,“那个,师兄,我不认字。”

西门岫顿时哭笑不得,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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