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先前服用过那水滴的缘故,这次四个孩子再喝稀释了灵水的米粥,渗出来的污垢便比先前少了些,薄薄的出了一层。
而乔画屏估计是自己先前服用过一整滴的缘故,这次服用掺了灵水的米粥,更是没怎么渗出污垢来,整个人清清爽爽的。
四个孩子还以为是自己出了汗,倒也没多想,只是都有些窘然。
乔画屏挑了一件破了好几个洞的旧衣裳,剪开做了几条汗巾,分给几个孩子们,让他们蘸着先前存下的溪水,擦了擦身子。
擦完,一盆水都成了黑色。
梅家四个孩子脸都涨成了红了。
梅清曜还偷偷的看乔画屏,看她脸上有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来。
乔画屏却是气定神闲的没把这个当回事:“应该是昨天夜里睡着的时候风沙有些大的缘故,不是什么大事。中午歇息的时候看看附近有没有水,到时候洗个澡就是了。”
乔画屏说得轻轻松松,四个孩子受乔画屏态度感染,神态也俱是放松了些。
只是可惜,直到烈日当空,逃荒队伍又停下来躲避烈日时,还是没有找到水源。
乔画屏带着四个孩子挑了一处荫凉地,她拿出了先前杜大姐给的蒲扇,想把梅清映拉到身边,这样,自己打扇扇着风,梅清映也能享受到。
梅清映今儿却是有些扭捏,不大愿意往乔画屏身边靠。
乔画屏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只摇头,转过身去,却偷偷的抬起胳膊嗅嗅自己身上臭不臭。
乔画屏差点笑出声,这小不点是怕她自己身上有味熏着她。
乔画屏直接把梅清映强行给拉到了身边:“好啦,这么热的天,大家都一身臭汗,谁也别嫌弃谁。”
梅清映红了小脸,偷偷的看乔画屏,乔画屏脸上神色如常,只是因着天热,她额上渗出了一层汗。
乔画屏摇着蒲扇,蒲扇的风吹了过来,吹得整个人都舒舒服服的。
梅清映凑在乔画屏身边,忍不住闭上了眼。
好舒服啊。
梅家另外三个男孩子忍不住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哪怕是小小年纪心思就很深的梅清昱,也顶着一头汗,眉眼带笑。
小后娘照顾妹妹,比照顾他们,更让他们开心。
乔画屏嘴角忍不住翘了翘,伸手往褡裢里一摸,摸出一把白茅根来。
这东西拨开里头外头的一层皮,里头便是软软甜甜的白茅根,吃起来甜滋滋的。
村里的小孩子打小就没什么吃糖的机会,吃这个能甜甜嘴,向来得他们喜欢。
乔画屏坐在那儿,摇着蒲扇,懒得动弹。她自己留下了几根,往梅清映手里一塞,又支使梅清曜:“来来来,把这些一分。”
梅清曜也难得乖乖的没有说半句不讨人喜欢的话,起身把这把白茅根拿了过去,分给了两个弟弟。
几个孩子吃着甜滋滋的白茅根,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休息的差不多,乔画屏便准备做饭了。
今儿中午着实有些热,村里许多人家都不耐生火做饭,都是啃干粮完事。
乔画屏倒是不嫌热,她觉得她家四个崽崽,都在长身体的时候,能做饭就顺手做一些,哪怕食材不凑手,不还有好些野菜么?
她把蒲扇往梅清曜手里一塞,抗着锄头便去了不远处的野地里,吭哧吭哧挖了会,回来的时候,褡裢鼓鼓囊囊的,装满了野菜。
小推车上的蓄水不多了,水囊都有些瘪了,乔画屏用水洗野菜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洗完野菜,加上些面粉,她又手从褡裢里一摸,摸出两个蛋来。
老三梅清晃瞪大了眼睛:“鸡蛋!”
乔画屏更正他:“不是鸡蛋,是野山鸡的蛋。我先前逮山鸡时,从草丛里掏的。”
梅清晃咽了口口水,看着乔画屏把鸡蛋打入那面粉里,做成了鸡蛋面粉糊,再把切好的野菜放进去,搅拌均匀,捞起一勺野菜糊糊,往锅中一摊——
是野菜蛋饼!
香气从锅中逸了出来。
梅清晃快乐的都要哭了,眼泪从嘴里流了出来。
他一边擦这口水,一边悄悄的跟梅清昱说:“昱哥,这小后娘做的野菜饼比你香多了!”
梅清昱瞪了满心都是吃的弟弟一眼:“不就多加了两个蛋?”
梅清晃坚持的小声道:“可是,确实香很多啊。”
梅清昱没再吭声。
确实,这香味,要比他做的香太多太多了。
两个蛋的威力,就这么大吗?
心思深沉的七岁小男孩梅清昱,陷入了沉思。
乔画屏自打服用了灵水,五感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两个孩子自以为隐蔽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得意的哼了一声,心道,不懂了吧?不仅仅是那两个蛋的原因,还有各种不同的野菜,通过配比,味道互补,自然能让香味上一个大层次。
这叫什么,这就叫以科学为指导,以经验做力量!
梅家一大四小,就着咸菜,美美的用了一顿野菜蛋饼。
旁边啃着干粮的村民们,都有些羡慕的看着梅家一大四小。
他们越发觉得,这乔氏大概是真的改了性子吧。
下午趁着太阳偏了些,流金村逃荒的队伍又踏上了行程。
到了黄昏,村长带人寻了几处山洞,让众人扎营歇脚。
几个山洞都不算大,挤挤倒是都能睡下,但这般热的天,又赶了一天的路,谁都不愿意同旁人挤在一处。
不少人便直接把铺盖铺在了外头的岩壁之下。
这样一来,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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