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慵懒斜倚在廊下,予初寻谋着找个合适的借口出府。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最适合游湖逛园子。”
“去去去,少做美梦了,你以为自己是主子呀,嘻嘻嘻。”小丫头们的叽叽喳喳的忙活着,也不忘苦中作乐,调侃这力不从心的生活。
这倒恰恰提醒了顾予初,命妇夫人出个门还需要理由么,理直气壮即可。真是无可奈何,毫无预兆的从姑娘变成了妇人,真是吃了大亏还无处申辩。顾予初伸了个懒腰,唤来了忙活着打扫房间的莲生。
“拾掇一下,咱们一会去隐云观进香。”
“是,那婢子去告诉九儿和绿箩今个把屋子收拾干净,把被子晒晒。”莲生很是激动,入府三年,除了每月固定的半日可回家探望娘亲外,倒是很久没有逛过集市了。
街上真是热闹,小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飘香的馄饨面、米糕、糖人肆掠地侵略着鼻腔,真是太久没有体验普通简单的日子,顾予初撩开帘子,伏在马车的窗口,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真好。
“莲生,启都哪家的菜品最出名?”
“那当属城南一品居,他家的烧乳鸽、桃花酱汁闻名天下啊!”莲生边说边咽着口水,仿佛美食已在眼前。
“那咱们今儿就去尝尝。”予初被莲生的表情逗乐了。
“真的啊?王妃真是疼莲生。”主仆俩你一言我一语,欢笑声一路不停。
吃饱喝足后,主仆二人才意识到并未带银钱,但也不打紧,记在王府账上,第一次这王妃身份让予初感受到了实惠,仗着皇亲贵胄混吃混的感觉真心不错。主仆二人从容的踏上马车,掉头抵达了城西南隐云观,这座一百多年的古刹静静地矗立在凌河西,苍山尾,静待月升日落。
往来的香火很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或求月老牵线或求家宅平安。自打顾予初踏入一品居时,便觉察身后有人尾随,在未弄清对方来意之前,还是保持常态,以免打草惊蛇。支开了莲生去买香烛,予初绕着观内瞎转悠了好半天,才甩掉紧跟的尾巴。
这道观呈凸型,前主殿供奉太乙天尊,后群殿供道士修炼参禅。予初绕到群殿后断崖前,麒麟公子的剑书醒目,“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百年来剑锋回转仍清晰可辨,这内功修为让顾予初羡慕不已。
“八月十七,未时三刻,隐云断崖云阁坎字壹号房,助弒阮情。”王衿玉给的锦囊里的字条里这样写着。
顾予初抬头望向天空,很好,这突然转阴的天气真是应了即将的杀戮。
阮情,怡妃贴身侍女,当年被娴贵妃重金收买,将伪造的指使兵部尚书王选私造兵器的往来书信于藏于怡妃寝殿,齐王造反事发,蔚迟家领旨撤查,书信证据扣查后不翼而飞,后蔚迟家被诬为保怡妃私毁罪证,通贼谋反罪名坐实。
这女子深知做出如此背信弃主之事下场铁定万劫不复,但金银珠玉的诱惑实难抵挡,为了保住性命,其在娴贵妃灭口前通过美色诱惑皇城内卫,从此销声匿迹。
同样是惊天阴谋重要推动者,原刑部侍郎的方新仕途之路却因此得益,其授命偷出予初叔父蔚迟林收管的书信,伪造其私自焚毁的证据,随后毒死关押的王选,为娴贵妃一党立了大功,后一路升迁扶为刑部尚书。
然而更为凑巧的是,三年前,方新陪夫人来隐云观上香,遇上阮情,这女子吃斋数年,保养甚好,青灯素衣亦不能掩盖风韵媚态,两人一拍即合,干柴烈火,常常私会于此。
对这些旧年秘事顾予初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每次刺杀任务之后总会收到密信,确定自己所杀的每个人都是在为蔚迟家血案报仇雪恨,包括三年前的劫杀私运官员车马,致使西筹都督章之鉴入罪削职流放也是如此。
当年章之鉴联合其舅父前都督张渝川私自加重商贾田科赋税,圈田夺地私售敛财,使得西筹民不聊生。后齐王谋反计划泄漏,张渝川牵连入狱,章之鉴为保小命,指证张渝川早就归顺齐王,为供造反军费而大肆敛财。章之鉴因此立功免罚,后收归娴贵妃一党,多年来为其在启朝与赫和国边境走私官盐,一路攀升至西筹都督之位。
予初明白启帧的用意,感谢其为自己及蔚迟家所谋的之路,多年的隐忍与苦学,就是为了以己之剑斩杀所有负信弃义之人,用仇人之血以祭蔚迟家上下一百七十八个无辜亡魂。启帧如此恩德,顾予初暗自下定决心此生当必不负他,甘为车马前卒、棋子刀刃。
立在楼下,顾予初环顾四周,计划撤退路线,还未思定,只听一声慌张失措的尖叫声。
“杀,杀人了!”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跑出阮情的房间。
随后方新跟出,飞速拔出腰间的匕首,全身喷张着嗜血的气息,小丫头慌张逃命,可哪里跑的过常年习武的男子,眼看就要命丧刀下,予初凝力掷出一个石子,击中方新左膝,一个踉蹡跪倒在地,小丫头趁机冲下楼梯确迎面撞上顾予初,方新飞身而下,握刀袭击。予初护着小丫头躲闪,伺机而动。正在此时,一长鞭霎时间圈住方新握刀的手腕,用力收回,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姑娘挡在了予初二人身前。看穿着,锦缎束身月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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