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与后队官兵摔摸滚打一片,让岳山有一种乐此不彼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部队的训练之中。而这种充实的日子,过起来是很快的。
转眼,一个星期结束,后队放假一天,岳山带着牛二和郑明康去饭店喝酒吃饭。安庆有一种烧鸡,味道特别,哪怕后世吃过很多好味道的岳山,也为之着迷。所以,岳山决定在这儿请客。
上个星期,岳山被打,左营管带李定北前来探望,后来在岳山与人赌斗拳脚时,又出来为岳山张目,这样于自己有恩的上司,无论如何都该尊重;此外,手下郑明康也不错,顺便带上,一起喝酒。至于牛二,则是恭陪末座,帮忙倒茶斟酒的。
只是,岳山在离开军营后不久,就感觉有两人鬼鬼祟祟跟在身后,“哼!”岳山冷哼一声,假装没看见,但精神头却提了起来。
牛二背了一杆汉阳造,郑明康也背了一杆汉阳造,两人都带有至少20发以上子弹,特别是牛二,岳山曾特别叮嘱,出门时至少要带一个基数的子弹。
至于岳山自己,一把驳壳枪随时插在腰间,而且是插在极为顺手的位置。哪怕对方已经抬起了枪,岳山也有信心后发先致,将敌毙于眼前。至于子弹,驳壳枪弹匣内本身就装有二十发子弹,另外岳山随身的背包里还有上百发子弹。
简单地说,谁要想对付岳山,不拿上百条命来填,根本就不要想靠近他。
在这个清末时代,岳山只知道副协统张德福要对付他。而张德福对付他的方式,除了此前让同为队官的他人来找岳山麻烦或挖坑让岳山往下跳外,最有可能的方式便是抓岳山的错漏以处罚岳山。
所以,岳山觉得跟踪他的人不应该是张德福的人。当岳山再次观察跟踪的两个家伙时,发现这些人身上真还没有一点军人的味道,而是有另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这种味道属于哪类人有的呢?岳山陷入了迷茫之中。
岳山陷入迷茫,是因为他确实不了解跟踪的这类人。因为在后世,基本上没这类人了,或许有,也完改头换面了,哪有这种一眼就能看出味道的。
这类人,就是所谓的江湖人。
只是,与岳山这个球侦察兵王相比,此时江湖人的手段实在太业余了。他们自以为岳山没发现,或者自以为岳山发现了对他们也没办法,所以,竟然大摇大摆在走在岳山十余米外。
当然,岳山也发现,除了这两个明处的人外,还有一双暗眼在远处向岳山偶尔投来一瞥。这处暗眼,是岳山在大街上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的。
他觉得这事儿有些意思了。不过,岳山并不准备声张。他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当然也不排除想在管带面前表现表现。
岳山相信,自己最近几天在军营中的表现,早就被人反映上去了。但那只不过是训练,是一些比较新颖的练兵方式,效果如何还有待战斗检验。而没有最终证明岳山的训练确实有效之前,哪怕是余大鸿,也不会轻易表态的。假如岳山能亲自与敌战斗一番,并取得大胜,这情形就完不同了,因为战斗,完是真枪实弹,以命换命,与军营内的比试完不同,与训练更是完不同,只有那时,岳山才会最终改变自己的形象。
是的,岳山确实想改变自己的形象,同时也想以自己杰出的军事才能吸引一批人。后者,才是岳山真正的目的。
清末新军,是一个复杂的群体。它寄托着满清复兴的希望,但它却成了满清的掘墓人,新军里,保皇堂、立宪派、革命党等共生共存。用一句后世语境的话,那就是新军中有相当一部分人,都在“探索救国救民的道路,寻找救国救民的真理”,只是他们最终失败了,沦为了军阀混战的工具。
跟踪岳山的人,确实不是张德福派来的,但却与张德福有关。
一个星期前,张德福叫自己的副官去请安庆东码头的雷震雷爷赴宴。张德福拿了一个价值近万的玉如意,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雷震雷爷绝对会大包大揽下来。
但是,张德福小看了混江湖的。
当雷震听到张德福要对付的人就是上午在军营里连败六人之高手,而且这个高手还是协统余大鸿的外甥时,雷震当即把玉如意还给了张德福,表示爱莫能助。
“雷爷怕了?”张德福激将道。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值不值的问题。余大鸿现在特别需要左臂右膀,而他的外甥正好有极抢眼的表现与能力,你说做了岳山之后,余大鸿会怎么样?余大鸿背后的巡抚朱家宝又会怎么样?张兄啊,你是官场中人,你是不知道我们混江湖的人的规矩的。”雷震极尽能事地忽悠道。
“江湖人的规矩?”张德福表示不满。
“江湖人天不怕地不怕,但只怕一样:官府!”雷震说道。
“雷爷就明说吧,还要什么条件。”
“再加一万大洋,我负责让岳山消失。”
“你……这是敲竹杠!”张德福吼道。
“呵呵,张协统,一万大洋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雷震冷冷地说了一句。
“哎……雷爷,你不知道,我此前为了这个协统之位,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可结果却是副协统!你难道不知副职与正职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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