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土匪,也是孝子!
齐家两兄弟明里暗里斗了这么久,但在母亲面前,仍是装作一对和睦兄弟,兄友弟恭。
今儿,蒋月算是逃过一劫。
不过她知道,他们早晚还会找上自己,搞不好下一次就真的“凉凉”了。
蒋月一路跑回厨房,大家都在等她,丫鬟燕儿急得直跺脚:“你跑哪里去了?二夫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蒋月低头掐大腿,硬生生地疼出几滴眼泪来:“我方才差点死在少当家的手里……”
燕儿一听这话也吓了一跳:“啊?你是被那个小霸王抓住了!别怕,我这就去给二夫人回话!”
齐南平时横行霸道,下手颇狠,大家都有点怕他的臭脾气。
张宛如见蒋月脸上和身上没有受伤,还有点意外:“那孩子素来疯癫,以后你得小心点!”
蒋月吸吸鼻子,故作啜泣:“二夫人,他摆明了要报复我,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防范得了,还望夫人给我做主!”
她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
张宛如知道齐南的厉害,迟疑半响道:“我想想办法吧。”
她和齐成浪说了好些枕边话,齐成浪对齐南也是懒得管教,只说会让人盯着点。
蒋月信不过别人,自己偷偷藏了防身的东西,还让蒋星和“表哥”每天去厨房帮忙打下手,不让他们落单。
一晃他们来到齐家寨,已有十天了。
陈年玺的体力渐渐恢复,心急又不安,只与蒋月商量:“我们能不能快点想办法逃走?”
“不可以!”蒋月劝他:“现在逃走是不可能的。”
陈年玺皱眉,见她不慌不忙,又问:“难道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帮他们做事,他们都是乱贼,言而无信的莽夫,不值得信任。”
“这只是咱们的缓兵之计!”
蒋月还有一番雄心壮志呢。
“我暂时还想不到好的办法。”
蒋月实话实说:“让他们把咱们放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忽地凑到陈年玺的耳边,小小声说:“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一发不可收拾,咱们才能趁乱逃走。”
她嘴里呵出的热气,吹在他的耳畔,有点痒。
陈年玺眼神微闪,不自觉地滚动喉结,咽了咽口水。
蒋月知道他不会惹事的,顺毛捋一捋他的脾气:“表哥,别着急,最起码咱们留在这里,隐蔽安全,有吃有喝的,还算不错。”
她眨眼微笑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让陈年玺心中的焦虑稍有缓解。
蒋月见他脸色稍有好转,拿起纱布重新蒙上他的眼睛,软绵的手伸到他的脑后,系好打结。
“表哥,你千万别露馅啊,知道吗?”
陈年玺没说话,耳根微微发烫。
蒋月为了讨好二夫人,抓住每次表现的机会,天天换着花样给她做汤食。
冷菜热汤,荤素咸甜辣,就没有她做不好的。
张宛如的气色渐显红润,蒋月趁机提议,多备些温和的中药材,做些药膳,让她的胎气更稳。
中药味重,调料也可以少放些。
张宛如信任的张郎中听了这话,也是赞同:“药膳进补,的确是上策,没想到姑娘还懂医术药理。”
蒋月还是那句话:“一点皮毛而已,都是我娘亲教给我的。”
她越是能干,张宛如对她越是器重,每天都衣食住行,几乎事事都要让她来帮自己拿主意。
齐家寨不愁吃喝,寨中囤积的食物足够吃上小半年的。他们平时出去,要么上山打猎,要么就是去附近的镇上找乐子。
蒋月寻思着,如果自己能出门采办的话,是不是能找到逃跑的好机会?
好巧不巧,蒋月听闻老夫人寿辰就要到了,忙对大当家毛遂自荐:“老夫人生辰之日,可否让我为老夫人做一席好菜,让我略表心意,已报对大当家和二夫人的收留之恩。”
齐成浪点头准了,张宛如叮嘱她:“老夫人信佛茹素,你可要多花点心思。”
蒋月微诧。
儿子是土匪,老娘是信徒……这一家子还真是“有意思”。
丫鬟燕儿也和蒋月混得越来越熟,常来找她说话:“你这手艺不开店都可惜了。”
蒋月笑笑:“我倒是想,可惜这里是齐家寨啊。”
燕儿也是摇头叹气,看看左右,确定没人偷听,才小小声说:“大当家和二当家这么斗下去,早晚要分家。等分了家,大当家自然会做些正派生意,到时候,姑娘的手艺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蒋月竖起耳朵:“分家?不会吧。”
“怎么不会啊!若不是有老夫人在,二当家早就造反了。”
蒋月闻言垂眸,心思微转。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都是兄弟……”
“说来说去,还是不够亲。”
燕儿无意透露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给她:“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是老夫人收养的,没有血缘之亲。”
“啊……”蒋月故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是“真”兄弟啊,难怪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还要窝里斗。
燕儿对她“嘘”了一声:“你千万别和别人说。”
“姐姐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夜深了,蒋月洗漱过后躺在炕上,翻来覆去,迟迟睡不着。
睡在炕头的陈年玺,听着背后悉悉索索的动静,不知她又鼓捣什么,摸着黑,坐起身来道:“你在干嘛?”
蒋月又转了个身,隔着弟弟妹妹,看向陈年玺的后背:“表哥,你还没睡啊?你也睡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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