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对陈年玺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好吃好喝哄着。
如今,他的身上的旧伤都痊愈了,筋骨也有力气了。
蒋月这才发现他不是“美丽废物”。
昨儿他帮她推车的时候,手肘肌肉的线条清晰明了,看着可不是开玩笑的。
多个人帮忙,生意也好做些。
傍晚时分,蒋月去市集上淘了些甩卖的青菜,虽说蔫蔫的不好看,但不耽误吃,蒋星帮忙摘菜,一双小手越来越灵巧。
青菜焯水拎干切碎,再用细纱布包裹起来,慢慢挤出绿色汁水。
菜馅中放入葱姜蒜末,加大把香菜提味,再用热滚滚的油浇下去,拌匀加盐。
菜汁和面,一半白面一半粗粮,揉成软硬适中的面团,擀成薄皮包馅,包得扎扎实实,慢慢按扁。
锅底刷油,小火慢煎,十来分钟一锅,又香又脆。
蒋星趁热吃了一个,满嘴油光,直说好吃。
蒋月把馅饼一一铺开,等晾凉了再包起来,留着明早卖。
她给陈年玺也端去一个,他却连连摇头:“我不喜香菜。”
“表哥,你知道香菜有多伟大吗?”
陈年玺默默看她一眼。
“香菜是多少美食的灵魂啊!”
蒋月继续安利,他还是不给面子。
他最近有点挑嘴,诸多讲究,没办法,都是她给惯的。
大家早早休息,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起来,蒋月照常出摊,猪油馅饼的香味一飘,食客们迫不及待地找来了。
整条街上,蒋月的小摊生意是最好的。
三锅馅饼全卖光了,蒋月与陈年玺轻声耳语:“表哥,你看这就是香菜的厉害!”
她颇为得意,嘴角带笑。
陈年玺听了无动于衷,继续干活。
临近晌午,差不多该收摊了。
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吵杂的锣鼓声,咚咚作响。
蒋月还以为是谁家办喜事,却见路人纷纷躲避,小贩们也忙着收拾摊位,一路退到路边。
“快躲着点,是县太爷来了!”
说话间,那位县太爷的队伍已经拐过来了。
蒋月抬眸一瞧:好大的阵仗!
八人抬的大轿,两队护卫,前面还有两个人敲锣打鼓:“县老爷驾到!”
陈年玺侧耳倾听:驾到?区区一个县老爷,也配得上这两个字吗?荒唐!
蒋月也皱皱眉,谁知,还有更过分的呢。
县老爷的轿子路过的地方,街边的百姓都要低头跪拜,口中念念有词:“恭迎县老爷!”
蒋月看呆了:什么玩意儿啊!好大的官威啊,活脱脱的一个土皇帝!
眼看着轿子就要过来了,旁边有人小声提醒:“别杵着,赶紧跪下,县老爷不高兴是要出人命的!”
蒋月忙点头“嗯”了一声,她带着蒋星一起跪下,见陈年玺还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表哥!”
她拽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干嘛?”
陈年玺蒙着眼,隐约也能看到一些对面的阵仗,心里隐隐有气,脸都沉下来了。
蒋月有点着急,踮脚再按他的肩膀,小小声道“你不想回云州了,千万别找事啊,咱们马上就要离开安县了。”
这时候耍少爷脾气,不是找死么!
她拿全身的力气去压他,陈年玺僵硬片刻,还是和她一起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蒋月微微松了口气,见他的下颌紧绷,隐忍又不痛快的表情,看着严肃又阴沉。
一个县太爷装模作样罢了,他怎么被气成这样?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