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在山上谈了笔“大买卖”,而蒋天在村长家里,卑微得像只乞食的狗。
他腆着脸想把蒋月送给村长家做儿媳妇,给那个快三十岁,但说话办事还是五六岁孩童的儿子当媳妇。
不过,蒋长富打从心底里瞧不起蒋天,只愿意给他一百文钱加十斤白面换这个儿媳妇。
还要求蒋天今晚就把蒋月送过来,让两人直接洞房。
蒋天有些失望,但他没得讨价的余地,只能带着东西急急往家赶。
回去路上遇见村民,大家好奇他哪来的白面,蒋天没脸回答。
他前脚才到家,后脚就有人上门借粮。
蒋天避而不见,柳氏又鼻青脸肿,只让蒋月出去打发他们。
蒋月这才知道那些粮食是从村长家拉回来的。
卖不到窑子就卖给傻子,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蒋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到里屋叫蒋星过来说悄悄话。
“好弟弟,爹娘又商量着要卖了我,这个家姐姐是呆不去了。我势必要和爹娘大闹一场!你记住不管怎样,你都不要怕,姐姐问你,你想留在家里还是想和姐姐一起走?”
蒋星听了这话,瘪嘴要哭:“姐姐……”
“嘘!”
蒋月抱了抱他,说道:“男子汉不许哭!姐姐不想扔下你,但爹娘非要卖我,我不走就要给村长家的傻儿子做媳妇。姐姐放心不下你,还有妹妹,你要是想跟着我,我就带你们一起走。”
蒋星犹豫许久,才扑进蒋月的怀里:“我要姐姐,我要跟着姐姐。”
蒋月松了一口气,拍拍他:“好,吃完饭你背好妹妹,从窗户翻出去等我。记住,一定不能让爹娘抓到!”
“恩!”蒋星重重点头。
……
这顿“散伙饭”,大家各怀心事。
蒋天连喝两杯黄酒才开口:“月儿,爹今儿给你寻了一个好人家。吃完这顿饭,爹送你过去,往后你要好好做事……”
蒋月闻言面无表情,目光清亮。
柳氏“啧”地一声:“你爹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
蒋月看看他们:“你们又把我卖到哪里去啊?”
蒋天皱眉:“不识好歹!往后你就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吃得饱穿得暖,天天有福享!”
“把我卖给傻子做老婆,还说是为我好,损不损啊!”
蒋月拿起一块烙饼在手里掂量:“为了十斤白面卖女儿,你这个爹还真有出息。”
蒋天恼羞成怒:“老子是你爹,老子说什么是什么!你的命都是老子给的!让你嫁人怎么了!”
柳氏幸灾乐祸的看戏,眼角余光看见蒋星在那边哭就来气,直接撵他下桌,说道:“小崽子,整天丧着脸,就知道哭!找老娘的晦气!”
说完,还不忘狠狠的瞪蒋月一眼。
蒋月眼神尖刻,将手中的烙饼不偏不倚地甩在柳氏的脸上,“他是你亲生儿子,张嘴闭嘴崽子崽子的,你也配做人家的娘?泼妇!”
蒋月随后给蒋星使眼色,蒋星慌慌张张地跑进里屋,砰地关上门。
蒋天发狠扯过蒋月的胳膊,拽着她就往外走。
蒋月根本不怕:“你们不怕我鱼死网破吗?今晚要是我亲手结果了那傻子,你们拿什么赔给村长一个宝贝儿子!”
撂狠话谁不会啊!
蒋天被她唬住,脚下一顿:“死丫头,你敢胡来,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省省吧!”蒋月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她瞬间灵活地弯曲手臂,侧身一扭,挣脱开蒋天的钳制,再借力打力,反手一拳,狠狠捶在他的脸上。
蒋天被打的一阵惊一阵恼,捂着半边脸。
只能眼睁睁看着蒋月冲出篱笆院,想追却迈不动步子。
蒋老汉在旁边直叹气:“造孽啊造孽!”
柳氏恨铁不成钢,使劲儿捶蒋天的后背:“杵着做甚,赶紧把她追回来啊。一个丫头都看管不住,活该你怂一辈子!”
蒋天脸色铁青,慢吞吞地,准备点个火把再追。
跑出家门的蒋月和蒋星在村口碰上头,姐弟俩一起往碗子山上跑,蒋小丫在布包袱里睡得天下太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山的时候,蒋星还有点怕。
“姐姐,咱们以后都不回家了吗?我好怕……”
蒋月牵住他的小手,紧紧攥着:“有姐姐在呢,别怕。姐姐带你去云州,供你读书,再不回这个无情无义的家。”
他们又去了半山腰的那棵歪脖子树。
那里很适合躲藏,天一黑,暗影重叠,很难看到里面有人。
陈年玺正躲在树下休息,听见动静,瞬间警觉。
待看清来人是蒋月,不由诧异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跟着,他又看到布包袱里的婴孩儿,更加不解。
“公子莫怕,我遇上了些麻烦,带着弟弟妹妹上山躲躲。今晚咱们凑合凑合,等明天天亮了,再翻山过去。”
蒋月气喘吁吁,满头满脸都是汗。
摸黑上山等于送死,蒋天要是点了火把寻来,她在山上肯定能看到!
蒋星抱着妹妹,往树荫下坐,眼中还含着泪光。
陈年玺越发的不明白,“你要带着这两个孩子送我回云州?”
蒋月去泉边洗了把脸,转身对上陈年玺探究的目光,解释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实在是有我的难处。公子若不信我,咱们各走各路!”
陈年玺虚弱叹息:“我能往哪里走?”
“既然你没法子,那就听我的!过了今晚,就是转机。”
蒋月闭了闭眼睛,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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