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寨乃是盘踞在祁州一带的匪帮,本是专打大户老财,劫富济贫的义帮,有些名声。可是自从闹灾荒之后,外面出门办事的人少了,他们的“生意”也少了,便开始偷偷摸摸做些拦路抢劫的龌龊事。
刚刚被蒋月教训的那两个只是寨中的小喽罗,本来不成气候。可偏偏,如今的齐家寨中内讧不合,龙虎两堂,彼此暗中较劲,等着抓对方的把柄。
听闻自己的手下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教训了,还敲掉两颗大门牙,白虎堂的堂主齐成风登时大怒,命人搜山,一定要把那丫头抓回来。
蒋月一不小心捅了个“土匪窝”,毫无准备,等他们浩浩荡荡追上来,她才知道这帮流氓有多难缠。
他们先抓了蒋星,又按住了陈年玺。
蒋月没得选,只道:“你们不要乱来,我跟你们回去,别难为我的家人。”
“死丫头还嘴硬!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全都押回去!”
陈年玺脸色铁青,却听蒋月轻轻说了一句:“别慌,我会想办法的。”
说话间,蒋月被粗绳紧紧捆住了,随身的包袱也被抢走,幸好,她早就把银票钱袋和其他东西放回便利店,让他们一无所获。
一路推推搡搡,走到天黑,才走到齐家寨位于半山腰上的老巢。
蒋月暗中留意,发现这里守卫森严,光是门口就有十来个壮汉巡视。
一旦走进这扇门,想出来就难了。
蒋月直接押到了白虎堂,满屋壮汉对她怒目而视,场面非常壮观。
蒋星瑟瑟发抖,紧挨着姐姐,忍着不哭也不闹。
陈年玺始终低着头,生怕别人看见他的脸。
“小丫头!就是你暗算我的手下?”
蒋月抬头,看着面前那个坐在虎皮椅子上的男人正狠狠地瞪着自己,只道:“不是我要暗算他们,是他们抢了我的东西,还耍狠打人!我弟弟被他们踢了一脚,差点踢死……”
齐成风看看他们的穷酸样,冷哼一声:“抢谁也抢不到你们的头上!”
“是他们先抢了我的粥!”
蒋月继续道:“我们在破庙歇脚,他们上来又抢又打!我只是护着我弟弟而已!早听闻秦家寨是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帮,没想到这般欺负弱小!亏我还以为你们齐家寨,人人都是大英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小丫头还挺能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蒋月既要据理力争,也要给自己留后路。
齐成风皱眉:“把朱五朱六带过来!”
朱五朱六眼睛红肿,现在还睁不开,睁开了也看不见。
“我们齐家寨的人,被你废了眼睛,打断了牙!这笔账怎么算!”
蒋月看着他们的惨样,心道活该,面上继续装无辜:“他们的眼睛没废,用清水冲冲,休息静养就没事了。牙是他们自己摔的,与我无关,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为之?还望大老爷英明,莫要冤枉好人!”
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蒋月决定死不认账,反正当时没人看见,她说什么是什么!而且,两个五大三粗壮汉,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收拾了,这很不可信。
朱五和朱六气急,咬定是她干的,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蒋月又道:“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说话间,白龙堂的堂主齐成浪带一队随从,浩浩荡荡地闯进来过来:“好热闹啊!”
“二弟,我听闻你的手下在外面中了埋伏……”
齐成浪扫过众人,看到受伤的朱五朱六,又瞅瞅跪在地上的那几个孩子,轻蔑一笑:“怎么回事?白虎堂不会被这几个孩子给算计了吧?”
齐成风脸一沉,料到他会来看热闹,更觉丢脸:“我们白虎堂的事,我们自己处理,不劳大当家费心。”说完,抬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赶人。
齐成浪非但没走,反而还坐了下来,看看蒋月他们,只问:“他们是什么人啊?”
蒋月看出他们两人之间有些不对付,忙跪地垂眸道:“这位大老爷,我们只是逃难的可怜人,不小心得罪了那两位大爷,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
齐成浪闻言又是一声冷笑,对着齐成风道:“二弟,你是不是太闲了!”
齐成风见他存心找茬,火气也忍不住了。
他们是兄弟也是仇家。
两个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吵着吵着,底下的人也跟着燥起来,要打起来了似的。
蒋月抱住弟弟,又抓住陈年玺的手臂,带他们躲远点,免得溅一身血。
“姐,他们怎么自己先打起来了?”
蒋月小小声地说“窝里斗,狗咬狗!”
陈年玺匆匆睨他一眼,压低嗓音:“这次麻烦大了!”
“稍安毋躁,你别露馅就行。”
这时,从门外匆匆跑来一个青衣丫鬟,气喘吁吁道:“大当家,二夫人说身上难受,请大当家过去看看……”
齐成浪皱眉,甩开齐成风的手,又听他道:“大哥还是先去看看你的二夫人吧,仔细这一胎又没了!”
齐成浪气急,转头呵斥那丫鬟:“不舒服找郎中,跑着来作甚!”
那丫鬟含泪委屈:“是二夫人让奴婢来的。二夫人正在赌气呢,昨儿就什么都没吃,说只想要吃家乡的桂花糖糕!大当家您想想办法,二夫人这么饿着,肚子里的孩子也难过啊。”
“婆娘!”齐成浪脸色铁青:“荒山野岭去哪弄那劳什子!”
桂花糖糕!
蒋月心中一动,眸光闪烁,立马有了主意。
“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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