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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那张可恨的嘴脸,他甚至能感受到当时陆平安下山的请求被拒绝后的无助和绝望。此刻,陆乘风的愤怒已然到达了顶点,双眼燃烧着的熊熊怒火仿佛是要将眼前的一切毁灭,他大声质问道,“平安的爹病重,你为何不准他下山?”
李云飞却只是冷哼了一声,面露不屑之色道,“废物一个,自身难保还想替人出头,还敢在此大呼小叫,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
“我和你说过,你只要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陆乘风一字一句道。
“李少爷,他就是刘家村的扫把星……”刘天赐强忍住伤痛指着他呼道。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闻听此言,李云飞登时便是转过脸来,眼睛挣得老大,咬牙切齿的问道,“此话当真?”
刘天赐恐其再次被打,便是踉跄着起身走过来,将那晚在山林两人的对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还火上加油道,“两人经常在背地里说李少爷的坏话,且那晚你让瘦猴肥牛担水之事,都是此人从中作梗!李少爷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二人啊!”
这家伙也真是笨,此番言论便是暴露了陆乘风的身份不假,但却也证实了自己知情不报,有心隐瞒。那李云飞找寻二人许久,却偏偏有人明明知晓却不相告,他哪容得这般欺瞒,顺手一个耳光甩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刘天赐便已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角鲜血直流。
沉默片刻,李云飞干笑了两声道,“下山,你们就不必了,小爷我定会找人好好照顾你们陆家那位老废物的!”
陆平安一下就急了眼,大声喝道,“李云飞,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李云飞故作深意的叹了口气道,“为了不影响你们在蜀山的修炼,小爷决定替你们解决后顾之忧!”
此话一出,屋里的气氛便是陡然变得凝重,李家势大众人皆知,要杀死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头,简直是不用费吹灰之力的。若是两人此刻不管不顾的离开,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果断出击。
一旁的宋青山见陆乘风二人拳头紧握,怒目圆睁,心道不妙,担心事情闹大,便是走了过去挡在其身前,正色道,“家人病重,下山探望本为人之常情,李师兄为一己之私怨不放他二人下山已是蛮横至极,此刻便是连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也不放过,恐怕有违我蜀山正道吧!”
“就凭你也敢管小爷的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李云飞见此人多管闲事,登时便是怒火中烧,就连说话的口气便也像是要杀人于无形。
宋青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李师兄你若身在别处,我宋青山也不敢多言,只是你此刻身为蜀山派弟子,应当以匡扶天下正道为己任,实在不应该因一己之私欲而肆意杀戮!”
此人一番话倒是说的大义凛然,在情在理,在场众后山弟子也是连连点头。只是这李云飞自小便是骄纵惯了,软硬不吃,做事看自己心情。此刻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竟然有人敢数落自己,顿时便是恼羞成怒的喝道,“小爷不管你什么狗屁正道,今日谁要是敢管此事,我定让他在蜀山毫无立足之地!”
生逢乱世,若想无恙,唯强大自身。这在场的许多人能如蜀山派做一名修真弟子已是万分不易,上山之前这许多人的亲人想必也是经历了一番波折才有幸在此。修真是唯一的生存之道,有时候情义固然重要,但为了生存,所谓的情义也只是情义而已。更何况眼前的两人于自身并无多大关联,尤其在此刻危及到自身的利益之时。当然,少年轻狂,有时候会被一番言论激得热血澎拜,但冷静之后略一思量,才知取舍。
此刻,在场众记名弟子早已没有了之前同仇敌忾的声势,个个都沉默不语,只是沉默……
陆乘风将此一切尽收眼底,心里很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只见他走过去拍了拍陆平安的肩膀,一脸正色道,“平安,你即刻下山!”说着便是将目光转向对面的李云飞,一字一句道,“要是有人敢伤你分毫,我陆乘风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让他不得安生!”
陆平安转过头,红着眼眶道,“要是我走了,他们定会以此为借口赶你下山………我们是兄弟!”
‘我们是兄弟……’这几个字虽是声音不大,但却是掷地有声,就连在场众记名弟子听了也是心生敬佩。
“你二人谁要是敢踏出这后山一步,我定必铲平你陆家!”
李云飞的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二人,心里却也似翻江倒海一般,若不是在蜀山,恐怕早已痛下杀手。
岂料,陆乘风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转过脸问道,“宋师兄,能不能请你帮我送平安下山?”
沉默片刻之后,眼见宋青山点头,李云飞不禁大声喝道,“宋青山……你是想造反吗?”
“宋师兄为人正派,此刻又怎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呢!”瘦猴说着便是自腰间取出了一把碎银子,走了过去,对着陆乘风一脸正色道,“我瘦猴虽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尤其敬佩重情重义之人,上次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陆师弟你,还请别见怪。你两次为我等挺身而出,这些是我和肥牛所能帮到你的,还望别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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