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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坏打算,那过程又何必谨小慎微。

迈出这一步,知行合一比什么都强。

赵西音一笑,戴云心就知道,离家出走的小徒儿归家了。

“对了,有两样东西。”戴云心受人之托,没忘记。她拿出两个礼盒,方方正正的。“小孟和小周给你的,打开看看。”

赵西音哪个都没接。

戴云心说“一番好意,你也别钻牛角尖。”

默了默,赵西音打开,孟惟悉和周启深都送了她一双舞鞋。

孟惟悉送的那只精美华丽,绸缎绑带上还有串上的玛瑙碎钻,光线一明,璀璨发亮格外闪耀。周启深送的倒是普通,简洁的款式,一层缎面,再无其它装饰。

戴云心一看便有数,孟惟悉那双心意深重,但浮华于表面,作收藏倒是绰绰有余。她说“穿哪双跳,你自己选。”

去庞策导演那试镜定在下周五。戴云心教人有一套狠的,真把赵西音往死里操练。赵西音压腿的时候,戴云心嫌不够直,按着她的肩膀用力往下摁。赵西音三年没正式练过,疼得腿根子都快断了。一日练,一日功,老话有道理。

赵西音的汗顺着额头往下坠,戴云心还记着恨,揣着昔日惋惜,“现在知道疼了?我劝你别放弃那会儿,不是挺硬气的吗?”

赵西音哎呦哎呦叫唤,“师傅,手下留情。”

这声师傅一出口,摁在她肩上的手劲明显松了,然后一分一分减弱,力气无。赵西音回过头一看,戴云心早已背过身,手背在眼上印了印,应该是红了眼眶。

一周下来,赵西音逐渐适应了强度,身手体力也往上走。戴云心是百里挑一,仍不满意,警告她“少吃碳水食物,必须给我再瘦五斤。”

赵西音像一艘年久失修的船,摇曳着放进海洋,风浪未起,就被明灯牵拉,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地往海洋深处扬帆了。

周三,戴云心临时飞去韩国出席一个艺术交流会,赵西音总算有了休息时间。下午从练功房出来,刚到地铁口就接到一个电话。

是顾和平,他这人爱玩笑,普通话带点京腔,“幸好幸好,小西,我真怕你把我拉黑名单。”

赵西音连忙否认,但心里还是忐忑,“和平哥,您找我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顾和平也不绕圈圈,说“小西,周哥儿病了。”

病了,还住院了,顾和平想让她帮个忙。

周启深每半年做一次体检,报告与资料都攒在文件袋里。这东西敏感又私密,都是搁家里头的保险柜。这个“家”有点尴尬,是他俩的婚房。

“周哥儿那没门禁卡,小西,能劳烦你拿一下吗?”

赵西音想都没想,问“他住院了,还是老毛病吗?”

顾和平说“是。你看什么时候方便?要不我来你家接你,待会儿再把你送回去。”

赵西音犹豫了下,转身出地铁站,“我就在附近,我拿了送给你吧,哪个医院?”

阳光金灿暑热,留恋于傍晚不肯让出天色。赵西音两年多没来过这处房子,门禁亭的保安换了人,见她面孔生,警惕了半晌。赵西音刷了脸,信息都存着,大门自动开了。

当年周启深买这房子时,选的就是楼王户型,有市无价。入户电梯直抵,赵西音沉吸一口气,心里还是欠的慌。门一开,里头微凉的空气扑面,感应总控自动开启,灯光亮。

赵西音一时恍然,脚步悬在半空,血液仿佛直逼心口,撞得她哪哪儿都疼。

房子一尘不染,该是定期有人打扫。衣柜里赵西音的私人物品都用防尘袋兜着。周启深东西多,所以这个保险柜是定做的,占了衣柜整层。手表首饰,外钞美金,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最上头的小格里,是婚戒盒。赵西音轻轻拨开,只剩一只,男士的不见了。

她用力盖住,手指有些发颤,再抬头时,眼睛涩的很。

没多留,赵西音找到文件袋匆匆离开,好像屋里有洪水猛兽,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到医院,赵西音给顾和平打电话,一直占线中。后来问了护士,说在特护病房。顾和平电话又回过来了,一听她在医院,赶紧说“小西,你别走,我来接你。”

那语气,差点没求她。

顾和平下楼快,一额头的汗。赵西音将东西给他,“那我走了。”

“小西。”顾和平拦住人,神色为难,“你上去看看他吗?”

“周哥儿偏头疼发作,医生给他用的都是舒缓神经的。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你也清楚,太伤神。”顾和平是真把他当兄弟,想了想,实话说“他靠着安眠药,每天才能睡上小时。医生问情况,周哥儿那脾性你知道的,他烦这些,所以不配合。”

赵西音默了默,“医生想知道什么,我跟他说。”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顾和平还觉得心惊胆寒。周启深这失眠的毛病,跟幼年经历有关,心理上落了阴影。赵西音看着年轻,小小一只,但真的会照顾人,周启深难得睡了两年好觉。方才医生问情况,时间都对的上,说,周总就是两年前又开始吃上安眠药的。

两年前,是离婚之后。

病房是最安静的那间,周启深是睡着的,左手埋着针,右手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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