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滴――
咱们把时间调回二月十九日的中午,谢嘉树带着谢向晚从山光寺回来,谢家邀请的宾客也都陆续抵达,宴会正式开始。
当然,名义上谢嘉树并没有托大的说是给女儿过生辰,毕竟他的小晚儿,哦不,是他的妙善才三岁,弄出这么大的排场显得太过轻狂了。
且用他的祖母谢家老祖宗的话来说,妙善的福气已经够大了,若是再这么奢华、炫耀,难免招了老天爷的眼,万一老天爷一时生气把妙善的福气收回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谢嘉树疼女儿,也是疼在了实处上,并没有在表面上做太多的文章。
比如这次宴会,谢嘉树便是以家中玻璃暖房的牡丹花开了,邀请大家初春赏花为名举行的。
说到这里,咱们就不得不再感叹一句谢家富贵了,十几年前一位姓华的奇商无意间发明了玻璃,这种透明度好、封闭性佳的物什在大周便开始广泛流行。
但受技术条件的限制,华家生产出来的玻璃尺寸并不大,直到四五年前,华家新一任掌门人才研制出了大块儿的玻璃。
而这种大尺寸的玻璃最开始也不是用来镶嵌窗子,而是用来做摆设。
后来,还是华家新任家主翻看了父亲遗留下来的手札,才知道此物可以代替窗纸用来做窗户。于是华老爷先把自家的窗子都换上了玻璃,而后在姻亲家、生意伙伴家推广。
这些人亲身体验到了玻璃的妙处后,便大肆炫耀,华家生产的玻璃也一跃成为京中最热销的产品。
没用多长时间,整个京城的权贵、豪富人家便都换上了玻璃做的窗子,自那时起,家里能拥有玻璃做的窗子一度成为‘富贵’的标志。
当然,这玻璃的价格也很‘富贵’,至少不是顶级富户是绝对用不起的。
紧接着,这股‘时尚’之风吹到了江南,谢家作为扬州头号富商,自是第一时间换上了透明光亮的玻璃窗。
因为玻璃的价格高,就是那些顶级富户也只在家中重要的房间(比如客厅、书房)使用,但谢家不同,谢嘉树硬是将东苑、西苑以及中轴线上的所有房间都换上了玻璃窗。
这还不够,他为了彰显自家的财力有多雄厚,还特意弄出来一个玻璃暖房,即在中轴线的庭院中选择一处极雅致的小院,朝阳的三间正房打通,南侧墙壁都换成了玻璃,充作花房。
然后又在家中花匠的建议下,在花房的墙壁、地下都通上火龙,这样哪怕是数九寒天,花房里也是温暖如初夏。
今年是玻璃花房建成后的头一年,去年年底移植进去的花花草草现在才开始发芽、吐蕾,谢嘉树算着日子,又再三问了打理花房的花匠,确定那些牡丹二月中旬会开花,这才想到用这个做由头。
没想到老天也给面子,谢嘉树发出请柬的时候,那些名贵的牡丹花还只是开了个小花苞,可没两天的功夫,刚到正日子,满屋子的花儿竟都开了。
尤其是那些牡丹,开得尤为艳丽、灿烂,让受邀来访的贵客们赞叹不已,连说谢嘉树是雅人,养出来的牡丹就是不寻常。
“慧远大师说的没错,我家小晚儿果然是个有福气的,”连百花之王都赶着来给向晚庆生,足见女儿这观音童女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呀。
谢嘉树听着满屋子人的称赞声,心里暗暗得意,选择性的遗忘了这几日他是如何的着急上火,唯恐宾客来了,却看不到什么盛开的牡丹花,平白被人耻笑。
“哼,不就是个奶娃子嘛,就是有天大的福气,那也只是个孩子,你竟高兴成这样?”
既是谢家举办大型赏花宴,袁氏这个西苑太太也当出席,当她看到谢嘉树那一脸得意的傻笑时,心里忍不住一劲儿的泛酸,手里的帕子几乎拧成了麻花。
“娘,娘,花,我也要看花!”
还不到两岁的谢向意口齿确实比同龄的孩子强一些,已经能清晰的吐出完整的句子,不过终究是个孩子,还没学会察言观色那一套,至少她就没发觉自己亲娘在生气。
“嗯,意儿乖,待会儿娘就带你去看花!”
袁氏听了女儿软糯的声音,胸中激起的怒气散去了一半,弯腰抱起谢向意,看着女儿白嫩细致的小脸,心中暗暗发誓:乖女儿放心,娘定让你成为谢家最受尊敬、**爱的大小姐。
至于谢向晚……哼哼,袁氏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她相信,只要谢向晚收了自己送的生辰贺礼,定会有所‘反应’。
袁氏所料不差,下午,送走宾客后,谢向晚便窝在洪氏的房间里,一边跟兄长、娘亲说话,一边看着奶娘柳氏领着一群小丫鬟摆弄收到的贺礼。
“咦,这块玉佩不错,是上好的羊脂玉雕琢的,”
谢向荣已经七岁了,跟着先生学习了一段时间,又跟着偶尔跟着父亲出门、待客,也有了些见识。无意间瞥到一堆礼物中竟有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他便随口说了一句。
谢向晚还不懂什么羊脂玉、翡翠的,她听大哥说是个好的,便也来了兴致,招手让小丫鬟取来。
柳氏怕小丫鬟办事不稳,亲自捧了那玉佩送到谢向晚近前。
“嗯,好看,我喜欢!”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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