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放上一缕提提鲜,再凑出一盘菜来给年夜饭添个色。
这时候蒜黄才算是火爆城了!
以前大家见面第一句基本上都是问‘吃了吗’,现在倒好,问候语都变成‘吃蒜黄了吗’。对爱吃蒜黄和能吃蒜黄的人来说倒是无所谓,可蒜黄又不是人民币,哪能人人喜欢,就有一部分讨厌蒜黄到根本就不想听这俩字的程度,可现在呢,他们觉得都要没活路了,咋到处都是蒜黄蒜黄蒜黄!
就有人实在忍受不了了,在菜站的意见簿上发了一通牢骚——凭啥反季蔬菜就只供应蒜黄,瞧不起西红柿是不是,黄瓜不能有姓名?蘑菇就不如蒜黄高贵?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关键问题是菜站没有啊!
不过在看到这条意见后,肖华心里生出了个想法来。自打他尝过曲仲冬家的白菜、土豆和萝卜干,打心眼儿里就认定了曲家人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他想去问问曲仲冬他们一家有没有兴趣种别的反季蔬菜。
肖华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九点多才看到意见簿上的这条牢骚,十点钟他就蹬着自行车去双曲公社第六生产队找曲仲冬一家了。至于是不是怀着蹭晌午饭的心思,他不说谁知道呢。
“其他的反季蔬菜?”曲仲冬真被肖华说的勾起了兴趣,不过他仔细一琢磨,立马否决了其中的几个选项,“西红柿,黄瓜,这两种可不能种在暖炕上,屋里头的光亮不够,就算种上了也长不好,还有就是种在暖炕上也不划算,西红柿和黄瓜每棵和每棵之间都得留好大的间距,一个暖炕上种不了几棵的……蘑菇嘛,倒是有点可能。”
“行,蘑菇是吧,我这就回去找农技站的人问问情况。”也不知道什么给他的信心,明明反季节蘑菇连个影子都还没有呢,可肖华就觉得这事儿能成,他很乐意为此提供便利。
“不急不急,真要种反季节蘑菇,至少也得等明年十一月去了,时间充裕得很。”眼下都已经到年根儿了,过了正月十六就立春,曲仲冬这样说一点毛病没有,接着他就开始留客,“这不马上就该吃晌午饭啦,你就别回去了,在这儿凑合着吃点得了。”
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肖华顺水推舟,就留了下来。这顿饭除了野味乱炖和酱烧小鱼干外,他还提前吃到了炸元宵,三种口味都是甜口的。这些元宵是曲仲冬家昨天才摇出来的,多得很,隔三差五的吃一回能一直吃到正月十五,反正在这种天气又不可能坏掉。
炸元宵本身并不稀罕,他们这儿每年过元宵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吃炸元宵的,可曲仲冬家的不一样。被炸金黄的元宵外皮酥脆,一口咬下下去内里却多了几分软弹,下一秒,被包裹在其中的馅料就溢了出来,淌在舌尖。
冰糖黑芝麻馅的炸元宵醇香味浓却又少了几分甜腻,红豆沙馅的炸元宵带有豆类独有的香气,加了野蜂蜜调味,口感清甜,略有一点沙沙的感觉,最神奇的要属野草莓馅的,浓郁鲜甜的果香让人仿佛回到了满是收获的季节,草莓果肉与细碎草莓籽造就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口感,丰富而美妙。
肖华并不喜欢吃甜食,可这回他吃到停不下来,边吃还边在心里叹气——唉,可惜了,要早知道老爷子家的炸元宵这么好吃,就该少喝一碗疙瘩汤的,啧啧,失策,失策啊!
他这心里又是后悔又是遗憾,晚上回到家之后就忍不住把这事儿说给梅子听,结果就捅马蜂窝了。梅子能不生气吗,背着她去吃好吃的就算了,还说出来,说出来也就酸话了,还在她面前说后悔没多吃点儿,这是找打,找打还是找打呢!
越是都年底,日子过得越快,大家在扫房子、蒸馒头、煮大肉的忙碌中迎来了新年。正月初一,公鸡才刚开始打鸣,曲仲冬一家就陆陆续续起来了。岳翠云带着三个儿媳去灶间煮饺子,大口铁锅能一下子煮满满一盖帘饺子,等所有的大肚饺浮上来,锅中央也开始翻滚水花,就浇一瓢冷水下去,这样一连三次,煮出的饺子不仅熟得正好,饺子皮还有嚼头。
这边捞着饺子呢,那边就可以点炮仗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并不悦耳却莫名有种喜庆的意味。这时候街坊邻居那边也开始有动静了,鞭炮声、说话声还有家畜的叫声交叠在一起,大概,这就叫生活吧。
在吃饺子之前还有一项重头戏,拜年。曲仲冬和岳翠云端坐在椅子上,先是曲长海这一辈磕头,再来才是曲红卫带着弟弟妹妹给爷爷奶奶拜大年。老爷子和老太太乐得都合不拢嘴,手里攥着一叠毛票,挨个发下去,也就小曲宁得的压岁钱不一样,是一块钱的建国纪念币。
这可是大宝贝呀!
曲宁小心托着那枚纪念币,笑得眼睛都完成月牙了,等看够了,她就把纪念币往桌上一放,“给爷爷奶奶的压岁钱,收着,收着!”
“还是我们乖宝孝顺,都知道给奶奶压岁钱了!”岳翠云把小曲宁往怀里一搂,美滋滋的亲了她两口。
“行,爷爷给你收着。”曲仲冬还真收了,他把那枚纪念币又放回原本的罐子里,然后晃了晃,里头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声响,他说:“乖宝,以后这些都归你!”
厉害了我的妹!
红军和国胜恍然,原来还可以这样?!他们俩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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