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反复告诉自己,她不属于这里,她的家在二十一世纪,她不该对这个时代的任何人动心,不该和任何人产生过多过深的纠葛。
而且她夏二娜,时装界著名的拼命姐,典型的射手座,行走江湖全靠浪,见过多少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是顶级棒的国际男模,万花丛中过,从来不沾身,怎么可以被儿女情长羁绊,还是喜欢一个古代人,这太不符合她的处事风格了。
可为什么,她的心真的有点痛,心口似乎堵了一块石头,一呼一吸间都带着疼痛。
夏双娜虚弱地蹲下身子,脑袋深深埋在胳膊窝里,闭上眼睛大口喘气。
不知何时,图坦卡蒙已经转过身,望见女孩那黯然神伤的可怜小模样,瘦弱的肩膀一个劲地颤抖,垂着脑袋,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受伤小狐狸,心就像是被一双手攥紧了。
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惹得她这么难过。
他这是怎么了,他是杀伐果断的君主,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早就练就了一颗狠辣无情的心。
他的目光从来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纵使她们千娇百媚,惊艳才绝,高贵典雅,他的心也不会为她们而跳动一下。可眼前的女孩,就像是给他下了蛊术,竟让他本能地想奔向她,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
抑制住那种翻涌的渴望,他终是浅浅地唤了一声,带着一丝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娜娜。。。”
等女孩再次抬起脑袋时,眼睛里只剩下决绝。
“这个名字只有和我很亲近的人才可以这样叫,我想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所以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叫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这么长一句话,她一点都没有停顿,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好像稍微迟疑一会儿,就会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本以为发泄完心中会畅快些,没想到胸口更闷了。
她别开头,生怕看到他那张俊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他会生气吗,会伤心吗?
切,她才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无所谓,无所谓,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她不停地催眠自己,耳朵却诚实地竖起来,做好准备捕捉那任何的风吹草动,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了节拍,生怕错过了什么。
“我以为,我们已经很熟了。”
他的声音很小,可她还是听到了。
“谢谢你昨天的搭救,”她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抽了下鼻子,佯装豁达,“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我们有缘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朝前走去。
她的脚步其实不快,说是走,不如说是挪。
如果他想拉住她是绝对做得到的。
也许只有她知道,自己是有多么渴望他可以拉住她。
可是没有。
她的眼睛盯着脚下的地面,离他所站立的地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也许是因为低头,地心引力的作用,她突然就有种想哭的感觉。
她咬住嘴唇,眼眶胀得酸痛。
她其实很清楚,如果这次分开,她恐怕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
人的手指间为什么有缝隙,是因为在等着另一双手来填满。
她的手一直伸着,只是他不拉而已。
耳边清晰地传来了他朝反方向迈步的动静,似乎与她愈行愈远。
很好,夏双娜终究是狠下心大步跑起来,迅速逃离这个伤心之地。
对,就这样,就这样,永远离开他,彻底割断那些不该有的奢望。
“别走!”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拽紧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