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夫和梁王早就结下了梁子,当年我做御史中丞时,梁王犯了律法,老夫按律治了他的罪,从此他记恨在心,并放出话来,早晚要我人头落地。说的难听diǎn,这次梁王保我为先锋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只是齐万年兵势太汹,暂时没有要我的命罢了,老夫自出征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随时殉国的准备!”
“啊,梁王怎么会为一已之私置天下于不顾呢?”
“梁王本来就是一个无能而自私又利的王爷,在他眼里天下就是儿戏,跟赵王司马伦一样,都是有事就想拍屁股走人的主儿。”
祖逖看到周处处境此艰难,说道:“老将军,若您不嫌弃,我愿留下来帮您。”
“这怎么行,你不任军职,不能在军中效力!”周处知道祖逖是忠义之人,他怎么舍得他跟自己在这里送死呢。
“老将军,请成祖逖一次,虽然我不是军中之人,但同样可以为国效力!”
“绝对不行,明日你就带人回洛阳!”周处回答坚决。
“将军,祖逖退而求次,我要求在这里停留十天,听候调用,当是在军中历练,为以后征战疆场做个铺垫。”
“你要这么说老夫勉强可以答应,就你所说在军中历练十天,十天一到就立即回去!”
“祖逖遵命!”
这时进来一名军官说道:“将军,匈奴郝部在马兰山屯驻,部众有几万,时常出来劫掠,为祸不浅。”
“知道了。”然后挥手示意军官退下。
祖逖看周处心事重重,说道;“将军为郝部忧心?”’
“是啊,匈奴郝部正是关中氐羌之乱的起因,在赵王当政时期曾经有个叫郝散的部率,当年他聚众造反,但被冯翊郡欧阳建打败,郝散四处奔逃,后来不得已之下向官府投降,可是赵王却密令欧阳建杀了郝散,他的弟弟郝度元听到风声带着部众逃走了,就在去年打着为哥哥报仇的旗号再次造反,但势单力孤不能成事,所以投靠了氐帅齐万年,并和其他氐、羌部帅拥齐万年为帝大肆起兵,很快就纠集了氐羌几十万部众,赵王当时就吓跑了。”
“现在郝度元是齐万年的得力手下,兵力强势,果能让他归降朝廷,齐万年就孤掌难鸣了,兵家有云:攻心为上,老夫想要收服郝度元,只是现在尚未找到合适人先前往说服,因为所派之人必须有胆有识,要一人独往方能显得我们心无芥蒂……”
“原来是这样,我很赞同将军的说法,若能招降郝部,兵不血刃,真是上上策,将军,祖逖愿往!”
“你……?”
“祖逖虽然未经战阵,但有一颗赤胆之心,相信待人以诚,郝部又何来抗拒之由。”
“洛阳双侠果然名不虚传,好,老夫就答应你,我这里有准备的雍州刺史解系写的一封信,他了解当年事情的经过,相信郝部看了一定会有所动摇,你若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郝部归降朝廷不无可能。”
祖逖接过周处递过来的信,说道:“祖逖一定尽心去办,争取郝部归降朝廷,早日平定齐万年。”
周处赞许地diǎn了diǎn头:“好,你去准备吧,明日动身。”
祖逖和韵茹到了营帐,韵茹担心地说道:“大哥,你一个前去郝部,我很不放心,我也跟你去吧。”
“不行,没听周将军说吗,前去劝降必须是一个人,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那――――那――――大哥,你要小心了……”韵茹一脸的担忧。
“你放心吧,我会身而退的,相信我。”
韵茹打了一个哈欠,祖逖心疼地道:“韵茹,你快睡吧,明天你就和司隶府的人回洛阳。”
“不,我不回去,我要等着你,要和你一起回洛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
祖逖知道拗不过她,只好说道:“那你老实在军营呆着哪也不能去,等我回来就回洛阳。”
“好。”
祖逖给韵茹铺好床,自己抱了床被子铺在了地上,对韵茹说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一夜无话,第二日祖逖早早起来,打发走司隶府的军士民夫,别了韵茹和周处,骑上快马,直奔马兰山而去。
马兰山在北地郡泥阳县境内,这里是内迁羌氐人的聚居区。郝度元一众匈奴人就躲在山上,这两年来没少打家劫舍,欺负百姓,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跟齐万年起事后更加狂妄。
祖逖马不停蹄来到马兰山下已是黄昏,他住在镇上一家客栈,第二日一早就步行去了马兰山。
马兰山山势挺拔,森林茂盛,流泉飞瀑,祖逖沿着小路盘桓而上,不多时,前面窜出四名手持弯刀的大汉,拦住去路,其中一个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独自一人上山,红脸汉,你是干什么的!?”
祖逖抱拳道:“我是祖逖,在周将军帐下做事,今天奉刺史解大人和周将军之命找郝大帅有事相商。”
大汉怒喝道:“解系当年下令杀了我们的大帅郝散,我们还要找他算账呢,你是他所派,这不是找死吗,这可是你送上门的,先杀了你再说!”
大汉挥刀来砍,祖逖闪身躲过,大汉接连猛砍猛剁,祖逖沉着应战,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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