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江离气极反笑……她生平最恨两种人:一是道士;二是装神弄鬼的道士。很不巧朝天观这些人正好满足她所有的条件。
这些人平时拿着这些装神弄鬼话糊弄人,如今竟还不死心的妄想以这虚无飘渺言论来糊弄她?
不由一个眼风飞了过去……她本就出身高贵,又做了十几年太子,可谓是一言一行都受到过严格的“教导”与“约束”,莫说是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便是随便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都有几十道条条框框进行规范,何况又做了这大半年的帝王,哪怕是个蒜头,也泡入味了。
平时不生气时倒也罢了,顶多气势冷厉些,让人不敢随意触犯,如今一发威,身上那浑然天成的帝王气势便随之而来。
就听她不屑道:“我的地盘,何时轮到一个“天王”做主了?”
“你……你……”那几个道士不知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法无天不怕死的人,被气的?还是被她的气势震慑到了?顿时一个个瞠目结舌,愣是咬着舌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概是怒极攻心的原因,江离只觉得心底一阵燥乱,顿时便觉一阵血气袭上喉头,忍不住便咳了一声。
一旁玄青赶紧伸手将她扶住,苏全的脸色更是陡然一变,连忙小声地询问:“陛下,可是有何不适?”
“没事。”江离不喜欢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虚弱,轻轻地挥开玄青的搀扶,又向上走了几步,在一处台阶上坐了下来,暗自调了一下气息。
她发现自己似乎真有中毒迹象,只是毒性不烈,显然是慢性毒药……看来那死老头果然诚不欺她,说下毒竟然就真的下毒。
她暗暗地调一下气息,这才抬头看向下面被绑的那几个道士,问道:“说,谁让你们在这肆意敛财?又是谁让你们虏掠良家少女的?”
她不相信仅凭这几个小道士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皇城旁的没有,就是官多府衙多,便是地方官府“京卫府”都比寻常的地方官府权力要大。更遑论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各种朝廷府衙,这些大大小小的府衙拉出来,哪个不够百姓们告状的?
而方才听那些百姓的言论,显然这些事早已不是一日两日,既然这样,他们为何不去官府告官?
真的是被这“朝天观”三个字和那些子虚乌有的鬼神论震慑住了?还是告了还没用,因为背后有人撑腰?
那道士大概是属鸭子的,都到这会还改不了嘴硬的毛病:“什么叫肆意敛财,此事早已是由来已久,又不是从我们这里才开始的。至于那些少女……是用来祭祀天神的,祈求天神庇护我南陵国风调雨顺。”
“噢?”江离将眉一挑,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那看来你这天神还真没什么用,西川干旱,饿尸遍野,百姓们连饭都吃不上,我怎么没觉出这里有风调雨顺的意思。又或者,是你祭祀的人选错了……不如,用你来祭祀如何?”
说罢向下面的一个亲卫看了眼,那亲卫立刻上前,手起刀落,就在那道士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已经是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