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陶陶有点难为情,但她的确很难拒绝他的温柔,他知道她不习惯跪坐,腿已经麻了。
“你我才相识一日,要不要这么如胶似漆啊?”
“深厚的感情不一定需要用时日的长短来培养。有个词叫一见如故。”
“你一下一见钟情,一下一见如故,好不嘴乖!”
“谁叫你让我怦然心动,我是真真心悦于乐儿你……”
“哎!”乐陶陶用手轻轻堵住他嘴,说:“才一日而已,别太快下结论。我还得考察考察。”
“喔?那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尽管考、尽管查。”
正打情骂俏,门外范倪来报,“公子,公子妇,幽兰已拿下。”
乐陶陶拉开门,一名俏丽的丫头正跪地求饶。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她只管一个劲儿地否认,“是来福,都是来福要奴婢拿公子的金银首饰去变卖的。”
还没审,她就招了。
“钱呢?”
“都被来福花天酒地糟蹋干净了。”
“意思是你们早就开始一点点卖了?”
幽兰怯怯地点了点头,继而说:“来福嫌在质子府得到的工钱少、打赏少,就唆使奴婢把矮柜撬开,一点点拿,他也不敢一次全拿走……”
“什么时候的事儿?”
“年把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乐陶陶一声吼,吓得幽兰一哆嗦,哇地抽泣起来。
乐陶陶望了望公子羽,公子羽微微点头,示意这件事由她全权处理,乐陶陶便说:“公主府的鱼妈妈可是出了名的泼辣,这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吧?”
幽兰弱弱地说:“晓得的晓得的……”
“我呢不才,连鱼妈妈都敢踹,你猜公主怎么着?不但没罚我,还派我来伺候公子,知道什么原因吗?”
一提到嫡公主,幽兰抖如筛糠,“不,不,不晓,得,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我来告诉你好了。
咱们公主心仪公子、爱慕公子,纵使王上因为越国的关系不甚善待公子,但是公主仍旧执意嫁给公子,你想想她怎么舍得让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被欺辱呢?
还有谁比我,连鱼妈妈都敢踹的厉害角色更适合来这里保护公子呢?”
说完,连乐陶陶都佩服自己越来越会瞎掰了。
“公子妇救救奴婢!奴婢也是被来福逼的,奴婢不是有意要苛待公子的!”
“你们这群小人,仗着公子宽厚便得寸进尺,嫡公主就是看不过去了才不得不派我来,不然公子不知会被尔等宵小作贱成什么样儿!”
“奴婢错了公子妇,奴婢错了,求公子原谅!公子,救救奴婢吧!”
“当真悔过了?”
幽兰点头如小鸡啄米,哪里还敢造次,就差磕头了。
“这样吧。”乐陶陶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你能追回公子的东西,我可以考虑不乱棍将你和来福打死。”
“可是、可是,时间过去这般久了,典当铺会不会把东西已经转卖了?”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你只能祈求东西还在铺子里。”
“即便如此,奴婢也没有多余的银两再赎回来,如何是好?”
“这个倒是不难。”
说罢,乐陶陶转身去到屋中,取来了宫中赠予她试婚时戴的首饰几件套。
“喏!这些先借给你去换典当出去的东西,以后你和来福再还我债。”
“乐儿!不可。”公子羽阻拦下,说:“这是宫中赐予你的陪嫁,无上荣耀,怎么能典卖呢?”
“没事。”乐陶陶笑着说:“这些东西就出宫时用一下,也不会再戴第二次,与其闲置不如拿来做用。”
“可……”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先赎回公子的东西要紧。”
说着乐陶陶把行头交给了范倪,说:“就劳烦范将军看管了。”
范倪抱拳说道:“定不负公子妇所托!”
他正准备上马带着幽兰重新回去市集,却未料到被夏槐给拦了下来。
“奴婢也去!”夏槐说:“公子的东西奴婢认得。公子妇……”
“去吧。”乐陶陶点了点头,“我会帮你照顾好你家公子的。”
夏槐回头,只见公子羽也点了点头。
她便跨上马,和范倪一前一后出了竹林,那骑马的模样飒爽英姿。
“没想到看上去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夏槐,骑上马来这么潇洒,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乐陶陶无不赞赏地说。
纵使她在公司参加了马术俱乐部,但只是穿戴漂亮,由教练牵着溜一圈,拍拍照发发朋友圈而已。
要她策马?乐陶陶可不敢。
“乐儿想学骑马夫君教你便是。”
“公子也会?”
“母亲乃鲁国将门之后,骑射了得,儿时我还在母亲殿中时就时常跟着母亲去牧场练骑射。对了,夏槐就是鲁国人。”
“那难怪。”
乐陶陶才发现,世人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未来驸马爷其实龙精虎猛、骑射了得,孱弱不过是他的保护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