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空无一人,乐陶陶拖着有点沉重的身子四处寻,除了地里被埋葬的尸首陪伴着她,活人一个不见。
正害怕着,公子羽拿着托盘端着好吃的出现了,乐陶陶喜极而泣。
又喜极而泣……
这两天,乐陶陶感觉眼睛就没消过肿。
待平静,她又开始生气,气他不打招呼就留她一人在屋中,令她恐惧。
“我怕你醒来肚饿,便去厨屋给你做点儿吃的。乐儿乖,莫气了。”
“你做?婢子们呢?”
“她们……”
“还有那几个不听话的小厮……”
“他们……”
“他们怎么了?”
“被杀了,除了丝竹……”
“啊?!”乐陶陶惊得碗筷一掉,洒了一身吃食。
“怎么会?”
“一路过来,见怪不怪了。”
“见怪不怪?这就是夏槐所说的公子遇袭?所以公子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那些黑衣人是谁?或者说是谁派来的?”
乐陶陶成了彻头彻尾的问题少女,太多疑问在她脑中。
“应该是熹。”
“熹?谁啊?”
“我远在母国的兄长。”
“兄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兄弟之争还能为了什么?”
“王位?可公子远在这里为质,都这么多年了,完全对他没有威胁啊!”
“只有死人才彻底没有威胁。这些年隔三差五就会被袭,不过每次都有惊无险。或许我命不该绝。”
乐陶陶想想也是,平时有范将军把守没有问题,这次范倪不在,自己却突然武艺高强,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
“听夏槐说,公子一来这儿就差点挂了……”
“挂了?”
“死了。是怎么回事?”
“哦,那次啊……那次是差点冻死。”
“冻死?”
“嗯,只记得那一年的雪好大啊……”
话未尽,从远至近,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只见公子羽匆忙放下碗筷,推开了房门去到了廊上眺望。
他示意乐陶陶整理好仪容,乐陶陶照做,随后两人端坐在了廊前等待。
谁来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漂亮的侍女,接着是两列一身戎装的武士,最后是一顶精美的轿子,被宫人们抬着。
乐陶陶心叹,这轿子可比她入质子府坐的那顶豪华多了,光抬轿的就有十人,简直霸气外露,太帅了!
看这阵仗,看到公子羽紧张的神情,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果然,一袭红衣,一顶金冠,黑发垂腰,众人叩拜,嫡公主驾到!
而在公主身旁,乐陶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丝竹。
原来公子羽说她没死是真的,可她怎么会出现在公主身边?
公子羽看出了乐陶陶的疑惑,悄声说:“我是怕那些刺客杀个回马枪伤到你,所以派丝竹去通知公主。”
乐陶陶心想,你老人家为什么想不开要把公主招来,岂不是比所谓的刺客更麻烦更难招架?
只见公主没有搭理廊上跪坐着的两人,她只指派人手“进驻”,忙得不亦乐乎。
婢子啦,小厮啦,护卫啦,一大堆。
乐陶陶头痛不已。
“大姐啊,你搞这么多人过来,我怎么管理啊?!”
当然公主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物资重新供应充足。
“公子妇!”丝竹唤道:“请移步此处。”
“啊?”乐陶陶不知所措。
公子羽说:“去吧,没事的。”
“那你呢?”
“我就在这儿候着。”
乐陶陶有点儿来气,心道这公主也忒不尊重人了,就这么晾着自己的男人算几个意思?
“别气了,快去。”公子羽又一次看穿了乐陶陶的小心思。
“大哥,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吗?咋啥都知道?”乐陶陶挺无奈。
岂料刚给公主请完安,公主即说:“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