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外头正是烈日当空。
餐厅里却温度舒适,凉爽安静。
刚才那样浩浩荡荡的挤满人的场景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沈若微脸上的红酒早已干透,只留下了两条暗红的酒渍像是血泪一般,顺着脸颊蜿蜒下来。
整个餐桌都已经换了新的桌布和餐品,可沈若微却毫无胃口,心头像是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
“靳总,谢谢您的好意,我现在不饿,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马上离开。”沉默了片刻,她主动开口了。
“是因为骆总给你提的那个条件?”靳城端着掐丝珐琅的欧式茶杯,浅酌了一口红茶,状似认真地道,“没关系,如果你实在办不到,我刚才对你的承诺依然作数。”
“你刚才不是说,只是开玩笑?”沈若微诧异地抬起眼。
“也可以是真的。”靳城补充道,棕色的眼瞳定定地瞧着她的腹部,眼神变得暧昧起来,“之前养过这么多情人,还的确没有养过孕妇。我想试试。”
“你……”她语塞,完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真的跟传闻中的一样这么阴晴不定,行事古怪到了极点!忍着发火的冲动,她试图跟上司讲道理,“靳总,您知不知道因为你刚才开的这种过分的玩笑,让我被人淋的跟落汤鸡一样。我恳求您,能不能在谈公事的时候认真一点?”
她现在真的怀疑,昨天看到的他坐在宾利车后排的矜贵模样只是她的幻觉。
“好吧,那就不跟你开玩笑了。”靳城收起了玩味的语气,眼神也恢复了沉静清澈,认真道,“这个项目合作,我一定要拿到,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如果他提的要求你很难办到,你可以找我寻求帮助。”
“你帮不了我。”她自嘲地笑了下。帮?怎么帮,骆霆要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要她手里拿出流产同意书。他能怎么帮,替她上手术台吗?
看着沈若微苦笑的样子,靳城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下,忽然轻飘飘的开口:“只要能拿下这次合作,我会给你五个点的利润分红,这个项目的初步利润你看到了,五个点足够你做任何事,不管是养孩子还是送亲属出国医疗。”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达成他要的条件。”她没有钱赔偿,又很需要钱。这个诱惑她无法拒绝。但是,她更想生下这个孩子。
靳城帮不了她,但是……却提醒了她,有一个人应该能帮助她促成这一切。
离开休闲会所的时候,已经是下一点。
正好快到医院上班的时候。
沈若微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许久没有联络的号码拨了过去,“高准,这么久没联络了没打扰到你?抱歉,我其实有点事情想要拜托你。我知道这么久没联络说这些有些唐突了,可看在咱们从小就住一条街又是老同学的份上,请你一定帮我。”
“发生什么了,若微你从来不跟我这么客气的。”高准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一贯的清澈,透着担忧,“事情很严重吗?我正好现在有空,有什么事你当面告诉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谢谢你了高准,那就当面说。”的确,这件事情必须她当面找高准解决。
挂断电话后,她打车去了高准所就职的妇产医院。
她跟高准是从小就住一条街上的老相识,父辈关系都还不错,从小学又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是发小,也是同学。
但自从三年前,她嫁给骆霆以后,就很少与高准联络了。甚至没有见过面。
可即便这样,骆霆还是不信她。他说的老宅后山发生的事情,她也毫无印象。
骆家老宅的后山上种着成片的凤凰树,她喜欢夏日里凤凰花开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跑到后山,躲在凤凰树下小憩。
可印象里,她从来没有跟高准一起上过去。
可骆霆却说,她在树下跟高准做了丑事。
什么丑事?她仔细回想过,可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化工厂里的那一场大火,毁掉的不止有她的爱情,还有她的记忆……
医院楼道里漂浮着消毒水的味道,过道里来往的都是大腹便便的孕妇,孕妇身边不是陪着丈夫就是跟着妈妈。
百十米长的走廊,人头攒动,热闹的很。
沈若微坐在医院的三楼的大厅休息室的长椅上,等到了小跑过来的高准。
“若微,等着急了吧?”高准在她面前站定身子,他还是三年前那样清瘦的体型,穿着休闲的蓝色T恤,看着不像专业的麻醉医生,倒还像是校园里的学生,帅气的脸上流露出焦急,认真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力帮忙。”
“高准,抱歉来麻烦你。但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到我。”沈若微迟疑了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高准有些诧异地,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很难办吗?”沈若微紧张地看着他,“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高准有些生气,一脸诚挚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不会不帮的。事情不难,很快就好,你在这里稍微等下。”
“会不会让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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