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镇是他们第二次来,尤其是左芪,上回待了好些日子,轻车熟路也就算了,一路上还招呼上了不少人,寻去朱员外新宅的时候是夜里了,发现大门被印上了封条。
“那六个人都死在里头,肯定有落魂的。”左芪趴在锁上,透过门缝往里面瞧:“先抓只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要是武知蹊,还真没这个把握可以抓个残魂来问话的,她虽是女子,阴感却大大不如左芪,这小子通阴的本事比印术还要精通。
“看不见鬼气。”武知蹊绕了几步。
“所以啊!”左芪已经一只手攀上了围墙,“就因为看不见鬼气才奇怪,残魂微弱,让我来找找,说不定跟鬼啊,没什么关系呢!”
琉璃瓦光滑,他爬的有些吃力。
“你觉得是妖?”
“我觉得……有妖。”
左芪已经站在墙头,看见了朱府内的一切,浑身都僵硬了。
院子正中央的水池上方,数十个泛白的魂魄依次成列了一个圈,从各自的脚腕处牵了很多的链子系在水池的一根柱子上,那些魂魄都很年轻,不断挣扎着往外爬,奈何枷锁不松,再伸长了手也爬不出这个水池子。
让左芪惊讶的是这个阵法还在运转,像是通往什么地方一般,水池里的魂越来越少,到最后也只剩下了区区四个,疯狂的往四个方向爬,却仍在原地挣扎。
“看到什么了?”武知蹊仰着头问他,预备自己也上去瞧瞧的时候,身后队伍整齐奔跑的声音传了来,回头一看,是一群整齐的官兵举着火把往朱府来。
为首的两个人速度很快,还没一句问候的就跟她交上了手,武知蹊这里还没逃脱,左芪见她以一对二,也从墙头跳下来,抬着拳头就迎了上去,张嘴便喊:“哪个给你的胆子居然欺负我吞鬼山的姑娘!”
“朝督司乙部,奉赦王之命缉拿凶犯。”
等武知蹊将对面那人反手束缚在身下的时候,官兵已经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左芪那胜负也已分,他一脚将那汉子踹的爬不起来,见周遭这样一闹,气焰减半,往武知蹊身边一靠,小声嘀咕:“衙门的人?”
怎么又是朝督司?
武知蹊纠问:“你说奉谁之命?”
“你是……”外圈挤进来两个人,走的慢慢悠悠,等到谢昀走近了,借着火把看清了武知蹊的脸,乐的将手中的酒壶往孙迁怀里一抛,忙道:“我的命。”
“是武姑娘?”孙迁好奇:“姑娘怎么到淮水镇了?深更半夜,怎么又攀朱宅大门?”
左芪倒看见谢昀,从知蹊身后走出来,理了理衣裳,朝着谢昀一拱手,“浮水楼一别,今日重逢竟是这等光景!公子竟是衙门的大人呀!此时好说好说。”
“曾在此地帮朱员外捉过妖,今日街道听他喊我师弟名字,我们便起疑,恐不是寻常案事,所以夜里来瞧瞧,不料惊动孙大人,实在惭愧。”武知蹊只当自己不认识谢昀,就对着孙迁实事求是说了一遍。
旁的谢昀却也不理睬左芪,只冲着武知蹊嘲讽:“武姑娘你的时间不是很有限吗?这种事情也要管?也你一颗心是多疑的,寻常不寻常干你何事了?”
“伤天害理,妖邪作孽,我就要管。”武知蹊这话说的轻巧却十足底气,她又对着孙迁行了个礼,再解释:“孙大人若信得过我,便允我师弟跟着您,他方才说里头有妖。”
“当真?!”孙迁汗毛林立!为甚总叫他碰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宁愿是连环杀人案,聪明才智于人也罢了,妖鬼什么的,是叫他最无能为力的。
左芪连连摆手:“不不不,里头没有妖。”
知蹊凝眉:“你方才说着好玩的?”
“里面有个很诡异的阵,是妖术所结,拘禁了一些生魂,都是年轻人,敲上去是书生的打扮。”左芪想了想,问她:“师姐,为什么都是生魂?那我便问不出来什么了。”
孙迁不解:“什么是生魂?”
“左芪,你看见了多少?”知蹊只急忙的问。
“瞧的不真切,估摸着来算,多的十五左右。”
“什么叫多的?到底是有几个阵法?”她问的语气很不好,似在训斥一般,叫左芪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只一个阵法!我爬上去看见的时候有十五左右,会慢慢的变少,下来之前只剩四个了!不知消失在了何处。”
听左芪那样一说,武知蹊一时间也想不出来究竟,只惊心一点,就近拉了谢昀的手臂,急切问道:“先前书院死的那些书生,都葬了吗?身体何在?”
谢昀自然不知道,扭头看向了孙迁,“问你呢,葬了吗?”
孙迁抹汗,又去看随从的小官,“赶快向王爷禀告!”
那小官扑通跪在地上,只报:“回王爷!昨日死的六个还没来得及葬!仵作说要留查,如若需要,小的连夜就给葬了!”
“我的大乖乖!葬个什么!还是生魂呢!”左芪跳脚,他此刻也明白过来武知蹊的意思,咋呼道:“生魂就是活人的魂魄!那些人可能并不是死了,只是被妖锁了魂!你们仵作要怎么验?”
“剖……剖开验……”
“剖了几个了?”左芪苦笑。
那小官舌头打哆嗦,只道:“六个人是昨日夜里死的,先前的仵作因为家里婆娘生产所以他特意向小的告假……”
谢昀脸色一沉,出声打断:“只用回答,剖了没有?”
“回王爷,还,还没。”
武知蹊几乎是松了口气,抓着谢昀的手也跟着一松,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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