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报考的流程,贾瑞照了里正作保,在京城学宫里报了名,完成了考秀才之前的准备。
到了考试的时间,贾瑞揣着考篮,前去参加考试。
县试是在府中举行,贾府所在之处乃是京城,可以说是王朝最大的一座大府,即使是参加县试的人也有好多人,其中有小小少年,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期中达官贵人家的更是一丛丛一片片,他这种庶支的族人根本就是草芥一般,直接见着给人以极强的心理压力,贾瑞也开始有些理解前身为何连县试都没过去了。
到了学宫前,一队兵丁严密的搜查着参加考试的人,但凡有夹带的,备小抄的,准备作弊的,都叉出去打二十大板,记在学宫档案里,永世不得再参加考试。
贾瑞早已经做好身心的准备,自然不需要准备小抄,安然的度过了安检,进入了考场。
每个人是一个小的单间,每个考生面前都是一面桌子,桌子的四周围着严密的布幔,根本无法窥视到别人的试卷,不过贾瑞也根本不需要窥探别人,自己胸中墨水已经足够。
上午考的是贴经,就是填空题,将经典中的某一段或几个词扣去,让考生填写并断句,还有默写。下午考的是释义,都不是很难,贾瑞仍旧力以赴,一笔一划的认真完成,一分钟都没浪费,认认真真的考了一个试,回到家立刻将题部默写了出来,整理出这一届京城的县试真题来,完成之后便花了五个大钱,搭了一辆毛驴车从学宫赶回了家,跟那毛驴车的车把式约好第二天一早出门,好好闷头睡了一觉。
到了第二天一早,跟贾代儒请了个假,到了门上,那赶毛驴车的车把式已经在侧门上等着了。
“先生是准备去哪啊?”车把式热情的用毛巾拍打了一下坐席,笑呵呵的问道。这年头,读书人都得称一声先生,就算不是先生,只要有点文化劲儿都叫这个。
“铁山庄,师傅知道吗?”贾瑞坐上驴车,随口问道。
车把式有点愣,脸上的职业笑容立刻就消了下去,说道:“知道啊,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去那边吗?”
贾瑞模模糊糊的说道:“去取点东西。怎么,铁山庄有什么不妥吗?”
车把式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铁山庄啊,没,没什么,就是白天必须得回来,决不能在那过夜。”
听到车把式这么说,贾瑞倒是兴起了些兴趣,说道:“是有什么故事吗?请师傅给我讲讲。”
车把式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像是不知道从何讲起。
贾瑞也不矫情,从袖子里抓了几枚大钱塞在车把式手上,车把式立刻就喜笑颜开,说道:“先生别嫌俺寒酸,这一天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钱,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呢。”
贾瑞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你就尽管说好了。”
车把式高兴的将这几个大钱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自己的怀中,说道:“您坐稳了!”一边驾车掉了个头,向巷外走去。
“铁山庄啊,都是姓杨的人家,庄里有一口老井远近闻名,那口井啊,水可甜着呢。因背后山里有些铁矿,庄子也因此而名。庄上的人除了务农的,大多以打铁为业。
庄里有个杨铁头大师傅,手艺是十分精湛,对打铁十分用心,得到大家的拥护,更是建起了庄上最大的窑炉,日子过得好不红火,只是有一样,这位大师傅一心想要打出把真正的名刀宝剑来,可是这都什么时代了啊,就算是打出名刀宝剑来又有什么用?朝廷的神火枪它不厉害么?直到有一年啊,这庄上接连出了许多怪事,整个庄子都惶惶不安起来……”
车把式一边赶车,一边像是说书先生一样娓娓道来,说的有声有色,没一会儿便将贾瑞听进去了。
“那一年,庄里接连丢了九个孩子,到处都找不到,后来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是那杨铁头大师傅为了打出一把宝剑来,居然偷了人家孩子,用孩子的性命来铸剑,最后村民们凑在一起,想向杨铁头讨个说法,谁曾想那杨铁头见村民们找他要个说法,居然一句话不说,一头跳进了自己正在铸剑的炉子里,顿时烧个干干净净,只留下剑炉里一把剑胚。”
听到这么惨烈的故事,贾瑞也不仅摇了摇头,说道:“这又是何必?”
车把式也叹气道:“可不是么,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杨铁头已经是庄里的富裕人家,就为了名刀名剑的这么个虚名儿,就干出这么个傻事来,也叫人叹息啊……
这还没完呢,杨铁头死了以后,他家人徒弟死活不承认是他偷了孩子拿来铸剑,可是那会儿了,丢了孩子的村民哪里肯信?两边冲突起来,大家都是打铁的,都有两把子力气,当场就打死了几个人,杨铁头的独生儿子被打死,老婆子当场就疯了,闹得四里八乡的都知道这事儿。官府糊里糊涂的判了案子,双方各大五十大板就算完了,但是这杨铁头家的炼铁炉每到十五月圆之夜都会有打铁声,进去一看,却没人,时不时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叫人生怕不已,到了现在,铁山庄已经没几户人家了,再没了当年那富裕的样,不行咯。
哦对了,铁山庄据说还是宁国府家的庄子,先生住的离贾府这么近,是不是是贾府上的人啊?”
贾瑞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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