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荀彧和荀攸满脸笑容地来到了楚驿的房间:“子璋,大喜事啊!”
楚驿笑了笑:“喜从何来?莫非是王师打败了黄巾?”
荀彧道:“然也!皇甫义真和朱公伟在长社大捷,斩级数万!现在正在收复阳翟的路上!”
楚驿面无表情:“张钧张侍中,死了吧?”
荀彧一呆,扭头看向荀攸,荀攸面露尴尬之色,撇开脸。
楚驿道:“文若,这不怪公达,是我自己问他朝中最近有何大事!”
荀彧叹了口气,他也不是有意想隐瞒这件事。只是楚驿的身体一直不好,他本不想拿这些事情让楚驿烦心:“是啊,张侍中死于狱中。”
东汉末年,十常侍封侯受宠,他们把自己的父子兄弟都安插在州郡做官,他们又贪财残暴,为人蠹害。黄巾乱起之后,张钧就上书诉说十常侍的罪行,认为张角之所以能一呼百应根源就是十常侍的父兄子弟盘踞州郡,搜刮民财、为祸乡里,而老百姓的冤情无处申诉,只能聚众造反。强烈建议杀掉十常侍,悬挂他们的头于南郊向老百姓谢罪,并将此事昭告天下!
然而接下来十常侍等人的表现,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做影帝。他们脱下帽子光着脚不住磕头,假惺惺地说要自愿到诏狱里,还要把家中资产拿出来作为军费。
汉灵帝本来也没打算处罚十常侍,又见到他们这般模样,心一下子软了,不仅不追究还觉得十常侍很无辜,骂张钧为人狂妄。张钧左等右等等不来天子处罚十常侍的消息,于是又上了这一条奏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被十常侍诬陷和太平道有勾结,被投到狱里死了。
楚驿叹了口气:“文若,先有十常侍就登高之事指鹿为马,而今忠良之士又接连含冤而死,当今天子居然信以为真!庙堂之上,奸邪之辈尸位素餐,忠臣贤士多遭戕害,而如今又黄巾乱起,一副秦末之兆啊!而且自光武之后,历代天子大多荒唐,先帝和当今天子更甚,将来若是能有中兴之主倒也罢了,可若是……”
荀彧打断了楚驿的话:“子璋,你想说什么?”
“我是……”楚驿话到嘴边,却见荀彧那带有恳求的眼神,便紧紧咬着嘴唇,迟迟说不出口了。
荀彧何等人也,难道他真的听不懂楚驿的话外之音吗?他只是不想楚驿再说下去了!
君君、臣臣。在他看来这是基本的人伦。
就算大汉将倾那又如何?他既然身为大汉子民,那么应当辅佐君王,力挽狂澜!
而并非楚驿想说的“能保则保,不能则代之!”所以他不希望楚驿再说下去了。
别说了,我什么都没听懂,咱们继续愉快的玩耍吧。
“罢了,罢了!”楚驿心里长叹,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反正自己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不如以后再找机会说吧!
见楚驿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荀彧舒了一口,也不久坐了:“我就不打扰子璋休息,先告辞了。”
说罢,荀彧淡淡的站起身告辞离开,只是楚驿看他的背影,显得沉重而又孤单。
荀彧走后,荀攸轻声道:“子璋,你不该对文若世叔那样说。”
楚驿无力地笑了笑:“公达认为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荀攸道:“你说很有道理,但是说却错了。”
“我哪里错了?”
“天下一定要是姓刘的,天子昏庸是因为受了小人的蒙蔽,作为大汉子民应当时刻要为天子尽忠。你这么说才是对的。”
楚驿苦笑:“纵使天子昏庸如二世,阉党奸恶如赵高,黄巾乱如陈、吴。也要愚忠这天子吗?”
荀攸笑着道:“人伦罢了。”
楚驿咧咧嘴,看来这货忠心也不多啊……
楚驿问道:“若是真的天下大乱,难以匡扶,公达准备如何呢?”
荀攸微微一笑,眼中透着狡黠:“那在此之前,我一定已经在川蜀之地谋求了一个高位,管他中原是否巨浪滔天,我自在川蜀过我的悠哉日子!”
楚驿这时才想起原先的世界中,荀攸在董卓之后貌似也是谋了个蜀郡太守,原来他早就有此想法了。
楚驿忍不住哈哈一笑:“公达,你可真是狡猾啊”
荀攸莞尔:“汝不闻孔子曾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楚驿笑道:“隐者独善其身,贤者兼济天下!公达,我看你就算真的躲进了川蜀,也迟早要出来辅佐君主匡扶天下的!”
荀攸微笑不语,若是真有明君,谁会把一身才学都埋没在乡野之间?
与荀攸闲聊了一会,楚驿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第二天荀彧照常来了,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两人依然谈笑风生。
春去秋来,外界的消息通过荀彧等人不断地传进了,荀彧大多说些好的事情,像什么皇甫嵩和朱儁每攻必克,击杀了波才等渠帅,卢植对张角也是连战连胜,把张角逼进了广宗。又有消息张角病逝,张梁张宝接连被皇甫嵩斩杀。
黄巾起义被镇压,历时仅仅九个月。
说到皇甫嵩的时候,荀彧多少有些兴奋,除了对他杀戮过多略有微词之外,对他上表免除冀州一年的田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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