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逍在死透之前洗了澡,顺利活了过来。
他洗完澡躺在奶奶家沙发上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太吓人了。
奶奶在旁边拿着手持吹风机给他吹风,笑着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几分钟前,管逍说什么都要奶奶把家里的小风扇给他找出来,说是空气不流通,他需要吹风。
奶奶笑他开窗不就行了,但一说到开窗管逍就能想起阳台,一想起阳台,就能想起那个糟心的酒鬼。
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对阳台、雪、苹果核跟酒有阴影了。
“现在好点儿没?”奶奶说他,“出去没五分钟,裸奔着回来,你可真行。”
管逍一脸的生无可恋,死的心都有了。
这么闹了一趟,管逍直到很晚才肯再次出门,走的时候路过三楼,屏住呼吸,觉得这地方空气都是脏的。
他几乎是跑出去的,落荒而逃,一点儿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管逍不知道的是,在他跑走的时候,三楼阳台站着一个人,裹着一条毛毯,喝着酒,看着有点儿好笑的他。
陈白尘被“噩梦”吓醒之后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坐在地上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儿,人性终于缓缓苏醒,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儿过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把脏东西清理了一下,洗了个澡,洗澡的同时还把那个洁癖怪丢在这里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现在,他裸着,身只裹着一条毛毯,穿着拖鞋站在寒风凛冽的阳台,琢磨着要不要喊一声洁癖怪。
但看着那人火急火燎地上车,陈白尘觉得还是算了,俩人见面估计还是没好话。
他才刚清醒了几分,又喝了一罐啤酒。
一年365天,他所有彻底清醒的时间加一起或许都没有一个星期。
这样挺好,陈白尘觉得特好。
人清醒的时候是最痛苦的,酒徒才是人间最轻盈的仙。
管逍逃回自己家的时候,觉得空气一下就清新了。
他没忍住,又洗了个澡,把自己都给搓红了,最后涂身体乳的时候觉得皮肤都有些刺痛。
洗得干干净净,他终于身心愉悦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摸过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和三条信息。
所有的电话跟信息都来自同一个人——唐可。
唐可在信息里说:逍哥,咱俩再试试呗,求你了。
管逍叹了口气,愁得不行。
这个唐可,算是他前男友,谈了两天的那种前男友。
管逍跟唐可是在一餐厅认识的,高级西餐厅,唐可是那里的服务生。
人长得好看,白白净净的,大眼睛双眼皮,水灵灵的,又温柔。
管逍挺喜欢他,跟他聊天觉得特舒服。
两人认识了差不多半年,唐可突然跟管逍告白,这可让管逍有点儿意外。
管逍这人,虽然严于律己还很矜持,但毕竟他对唐可也抱有好感,他就喜欢这样白净漂亮的小男孩,看着对方红着小脸跟自己告白的模样,喜欢得不行,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一答应不要紧,一系列问题来了。
他不让唐可牵手,不让唐可抱,不让唐可亲嘴儿,更不让唐可上自己的床。
唐可自尊心严重受挫,听信了姐妹们的谗言,趁着管逍不注意,脱光了钻进了人家的被窝里。
最后的结果是,唐可被除名,管逍不仅换了床品,连床都换了。
管逍知道自己挺对不住唐可的,人家喜欢自己,他看得出来,自己做得过分,他也承认。
于是买了不少贵重的礼物寄过去给唐可,当做是道歉,还跟对方说自己跟他分手只是因为洁癖,做不了亲密的事儿,不能委屈了对方。
毕竟,唐可看起来那方面需求挺大的。
但唐可不死心,变着花样地追求管逍,还说:逍哥,你弄我一次,等你爽了你就不洁癖了!
可管逍想想就觉得受不了,他那宝贝东西往别人那个地方怼,还没脑补出画面管逍就先开始犯呕了。
他铁了心孤独终老,这辈子就跟自己干干净净的右手做亲密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