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鲁迅被气活了没,反正管逍跟陈白尘都笑了。
“问你个事儿。”
“曰。”
“你怎么没走啊?”管逍说,“是不是舍不得我?”
“……你他妈把我衣服藏起来了,我怎么走?”陈白尘说他,“你那一件衣服几千上万的,我要是不打招呼就穿走了,怕你说我盗窃。”
管逍嘿嘿地笑着,说:“你已经偷了我的东西了。”
“……你要敢说我偷了你的心,现在我就走。”
管逍抿嘴:“行,不说。”
陈白尘抽了口烟,笑他:“你差不多得了,没用的话少说几句。”
“嗯,遵旨。”管逍捏了捏陈白尘的腰,“所以晚上是留这儿的意思呗?”
陈白尘没说话。
“明天也留这儿呗。”管逍蹬鼻子上脸,“后天也留这儿,以后的每一天都留这儿。”
陈白尘还是不说话。
“陈哥,我管你叫一声哥。”管逍说,“这么大房子,我一个人住,多难受啊,我这人这么多年,什么都学会了,就是没学会相信科学,整天觉得家里闹鬼,你来了我才能睡个踏实觉。”
管逍又在编故事,陈白尘知道。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陈白尘说,“九年义务教育加上高中和大学,书白读了是不是?”
“还有研究生。”
“你知道就好。”
管逍笑:“真的,我怕鬼,你照顾照顾我,陪陪我。”
“管逍。”
“嗯?”
“今天挺晚了,我就不走了。”
管逍笑了,脸凑到人家颈窝,蹭了蹭。
“明天我得回去。”陈白尘说,“咱俩这事儿,太突然,又不是交炮友,不能这么草率。”
管逍直起身子看他。
“你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这点儿心眼都没有?”陈白尘笑,“万一咱俩深入一了解,你发现我其实是个变态杀手,后悔你都来不及。”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哈,”管逍见烟抽完了,赶紧拉着陈白尘回屋,“就你这样还变态杀手?谁给你的勇气这么抬高自己身价?”
陈白尘被他拉着,无声地笑。
“生意人呢,做事是要小心谨慎,”管逍拉着陈白尘进了屋,给人接了杯热水,用的还是自己的专属杯子,“但谈恋爱不是做生意,冲动点儿才刺激。”
“我不喜欢刺激。”
“但是已经刺激了。”管逍在他旁边坐下,“你敢说昨天晚上不刺激?”
陈白尘笑出了声:“操。”
“我最近就琢磨,要是谈个恋爱都畏手畏脚思前想后的,也太没劲了。”管逍说,“我不跟你说那些没用的了,直接干点儿实事儿。”
“你又要干嘛?”
管逍把手往心口一放:“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陈白尘刚要骂他,只见管逍从睡衣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装屁。”
“不是装屁。”管逍说,“其实还有一个。”
他低头扯开口袋,笑得有点儿窘迫:“没掏出来。”
两枚简单的素戒躺在他的手心:“别误会,不是求婚,就是个定情信物。”
管逍说:“今天开会中间有个茶歇,我趁着那会儿去楼下商场买的。”
“多少钱?”陈白尘双手捧着杯子,笑着看他,“我这人眼里只有钱,便宜的不要。”
“50块钱一对儿,你觉得这价儿还行吗?”
陈白尘看着管逍,莫名就有些鼻酸。
他这些年啊,过得浑浑噩噩,整个人泡在了酒里,醉生梦死的。
总觉得,活着没劲透了,却又下不了狠心去死。
整天不干人事儿,试图让老天爷主动收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被亲情抛弃,被爱情排挤,总是刚想站起来就又被一锤子给怼趴下了。
他认了命,就等着死。
陈白尘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死法。
可能是醉酒之后冻死在雪地里——可是那个晚上,他被管逍救了。
可能是某一天跟人打架被打死——可是那天在酒吧,管逍突然出现了。
也可能是哪个时刻,曾经喝下的酒化作毒液,喷溅了他一身,一个酒鬼以酒精中毒的方式离开这世界,也算是死得其所——可是管逍说:新的一年少喝酒,实在寂寞就喝肥宅快乐水。
“管逍。”
“嗯?”
“50块钱一对儿的话,勉强凑合。”陈白尘抬起手,张开手掌,“给哥戴上。”
管逍笑了。
“别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陈白尘说他,“时刻记得你的人设。”
“我什么人设?”管逍一边给陈白尘戴戒指,一边问。
“禁欲系霸总。”陈白尘端详着手指上的戒指,然后从管逍那儿拿过另一枚,自己戴在了另一只手上。
“那是我的!”
“三个月后再给你。”陈白尘一手戴着一枚戒指,放下水杯,站了起来,“走了。”
“干嘛去?”管逍仰头看着他问。
陈白尘一笑,手指轻轻一勾管逍的下巴说:“寻欢作乐,我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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