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清真是怕了他,整天顶着一张让娱乐圈都嫉妒的脸,说这些似是而非充满歧义的话来撩他,这谁受的住啊。
偏偏简时清还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有他哥哥这个巨无霸在头顶压着,他哪敢对孟旋舟做什么,别说是做,那真是想一想都觉得罪孽压身。
是以从孟旋舟说出“不嫌弃”这句话开始,一直到两人回到《风旋之舟》节目组,半个小时的路程,简时清始终缩在柔软的副驾里装鹌鹑,仿佛刚才突然撩人的不是他。
孟旋舟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今日能有这样的收获,他已经很满意了。因为怀着这样的复杂心情,让他对周围异常的感知力大大降低。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风旋之舟》节目录制大楼的正门口,潜伏着两个端着摄影机的娱记。
到了大楼里面,老师和学员就不太方便走在一起了,孟旋舟倒是没什么,只唯恐简时清被闲言缠住,惹得其他练习生说他是靠孟旋舟上位。
“叮”地一声电梯声响起。
孟旋舟先走进去,他转身注视着简时清,后者乖巧地冲他笑笑。
“孟老师再见。”
孟旋舟沉默了一下,眸色渐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最后一刻,突然伸出手。
在简时清惊愕的眼神中,电梯的感应系统发生了作用,将阻隔两人视线的门再次敞开。
孟旋舟不由分说地握住他的手腕,将简时清也拽进了电梯,这一次没有人再去挡住电梯门。
“唰”地一声,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简时清瘦削的背脊重重撞在了墙上,狭窄的电梯间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格外明显,孟旋舟制住他的手腕,那张精致却极具攻击性的脸,在简时清眼中一点点放大。
简时清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过于逼仄的环境让他退无可退,一层又一层的黑暗涌上来,像是要将他的灵魂彻底吞噬。
这时候,就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孟……孟老师……
他想阻止他,可胸口仿佛窒住了一团棉花,让他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孟旋舟的眼睛里沉着幽暗的光,像是深夜里窥伺猎物的孤狼,浅棕色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简时清,看着他因为缺氧而干涩颤抖的唇瓣。
孟旋舟终于忍受不住,想要将自己舌尖的润泽尽数覆在他的唇上,便在这时,电梯停在了三楼。
简时清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死死挡住用以选择楼层的电梯按钮,他不能再让孟旋舟有可乘之机,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他不能……
电梯门开了,简时清用尽身气力挣脱孟旋舟的束缚,双腿踉跄着向前奔跑,是显而易见的慌不择路。
孟旋舟没有去追他,只看着那纤细背影的眸子里含着几许怅然若失。或许还夹杂着三分懊恼与歉疚。
重新封闭的电梯间将他的视线阻隔,孟旋舟用了几秒的时间,将自己的表情恢复成惯常的清冷淡漠。
是以,当导演在一楼大厅碰到孟旋舟的时候,半点异样都没能发现。
“被子换了吗?”孟旋舟说话的语气比平日里还要简洁三分。
导演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竟也不自觉浑身发冷,感觉自己时刻面临着被炒鱿鱼的危机。
“换了,都换了干的被子。”导演连忙答道。
孟旋舟默然半晌,只看表情并不是很满意。
“孟,孟总?”
导演的八字胡逗趣儿地跳起舞来,有几分平日难见的滑稽。
可孟旋舟并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换质量更好的被子。”孟旋舟淡声说:“要天鹅绒的。”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夏天太热。”
说罢,连一刻也不愿多留,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转身离开了。
独留导演一人在原地欲哭无泪。
他仿佛看到无数的经费在离他而去,本来还想靠这个节目多捞点油水的,如今看来只要不让他倒搭钱,就是孟旋舟仁慈了。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孟旋舟早就看破了他的小九九,在故意整他呢。
之前为了最大限度的省钱,甚至他们这些导演组成员,都是用的练习生同款劣质床褥,如今却是不换也不行了。
……
且说简时清堪称疯狂地跑出电梯,来到343宿舍门口的时候,却又瞬间停住了。说不清是为了自尊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进去。
不能让室友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站在宿舍门前冷静了几秒,简时清才终于意识到,今天的宿舍走廊实在太过安静了,甚至这整个楼层都像是空无一人。
腕上的手表不合时宜地转动着,“咔哒”“咔哒”,秒针发出的声响一下一下打在他的心尖儿上。
不对,他什么时候戴的手表?
简时清完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下车的时候手上还没有。
想来想去,只可能是方才在电梯里,孟旋舟制住他的时候。
有些心烦,又有些恐惧,还有几分不知来处的悸动掺杂其中,简时清的视线落在这块陌生又昂贵的手表上。
表盘上的十字花标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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