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羽的意识慢慢回来,她感觉到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狠狠地碾碎过一样。她睁开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木头做的屋顶。她尝试起身,忍着疼痛,她坐了起来。
这里是一间屋子,光线从窗外透进来,很微弱,但是足够让人看清屋内的情况。
屋子很破旧,陈设不多,但都是一些必需品。
苻羽身上的衣服没有被换掉,而且是干的,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很奇怪的是,是谁把她带到这里的?这里又是哪里?
正当苻羽挣扎着要下床,出门查看情况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手里端着水盆的妇人。妇人见到苻羽坐了起来,连忙走了上前,把手中的水盆一放,坐在苻羽身旁对她说:“姑娘,你还好吧?”
苻羽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妇人感受到了苻羽眼中的杀意,于是说道:“你别慌,姑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是产婆,也算半个大夫,带你回来的时候啊,摸到了你身上的骨头,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
苻羽狐疑地看着她,说道:“我的衣服?”
“我去带你回来的时候,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干的了……也是神奇,在雨里淋了这么久也不湿……姑娘,你是不是和花花一样会法术?”
“花花?”苻羽不明所以,但是也回想到之前那个老者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花花啊,就是把这个山寨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妇人这么说着,脸上充满了恨意。
苻羽一下子就被提起了兴趣,她挑眉,问道:“你说说?”
妇人犹豫了一下,看着眼前受伤的苻羽好一会,然后像下定决心了似的,一咬牙,对苻羽说:“好!我就告诉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为我们报仇!”
苻羽点了点头。于是妇人开始细细说起这一切,从花花的到来,到现在的状况。
妇人自称周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已经变成了陌生人。山寨里不变的,还有叶家父子三口人,李家一家四口。其他人都变得很诡异,很冷漠。
苻羽听完了周氏的叙述,陷入了沉思。
那花花,精通巫术,莫不是支持着宋祈远的人?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抓了尘来,但是这一定与之前她一剑刺去的龙头有关。如果那条龙出来了,会怎么样?
她不懂,但是从遇见宋昭阳之后,再到那条从地底下出来,已经出来了一个头的龙,这一切诡异之至,让她头皮发麻。
现在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宋祈远想弄什么,了尘会是一个为此牺牲的祭品。
了尘是她的救命恩人,于她有恩,而且又在她恢复期间照顾她,冲着这样的对待,她就不能不袖手旁观,任由别人伤害了尘。
苻羽对周氏问道:“你知道那个和尚在哪里吗?”
“和尚?”周氏皱眉,像是对这两个字和陌生,“你是说花花要我们抓来的那个光头男人?”
听到“光头男人”四个字,苻羽忍俊不禁,一笑,却扯动了身上的肌肉,疼得她直咬牙,倒吸冷气。周氏看到苻羽这个样子,急忙用手轻轻地帮苻羽揉着肌肉,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苻羽缓了一下,说:“对,他在哪?”说完,又瞥了一眼,把周氏的担忧纳进眼里,说道:“你说的花花,我会去会会她,但是你说要我救你们整个寨子的人,让他们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可能做不到。”
周氏激动了起来,她立马起身,跪了下来,给苻羽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说道:“我求你,把那个妖女杀死!”
苻羽没办法做太大的运动,所以没有去扶她,只好对她说:“你先起来,能帮的我一定帮。”
周氏双眼充满了雾气,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看向苻羽,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这让苻羽心里一虚。
很久,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了。纵使她在沙场上多么勇猛,用兵多么如神,做事多么不输于男子,可是周围看她的眼神,总是质疑,嘲笑,还有时时刻刻盯着她,抓她痛脚的。
就因为她是个女子,不是么?
周氏擦了擦眼泪,又坐在了苻羽身旁,努力地撑起了一个笑,说道:“我相信你。”
“好的。”苻羽应道。
山寨位于半山腰。
与苻羽打斗的老者身上伤口已经结痂了,袍子还是血红色的,身上的咒文没有褪去。他出了寨子,往山上走,走到了一处洞穴,经过一条幽深的隧道,到了一个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
茅草屋前的树,挂着一个秋千。一个头发梳成两个丸子,长得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女孩面带微笑,一下又一下地荡着。小女孩看起来十岁左右,她脚腕上的银铃铛,和之前红衣女子手腕上的银铃铛是一样的,刻有不知名的符咒。铃铛随着她的晃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老者看见女孩,连忙跑了过去,快要到女孩面前时,就跪了下来,一直在磕头,也不管自己额头已经被磕破,流血了。但是女孩好像没看到似的,一直在荡着秋千,不搭理老者。
于是老者一直在磕头。铃铛的声音和头磕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交织,过了一会,磕头的声音没有了,只剩下了铃铛声。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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