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爷等人乔装成商旅,行走小心谨慎,随身不携过多钱财,就是怕招歹匪觊觎。他们一路的花销,皆是靠变卖茶叶得来。
南爷再次对土匪首领施以抱拳之礼,态度和气,不露锋芒,“阁下已亲眼所见。我们自南方进的茶叶,就怕折了本,才不远千里拉到北方来卖。这不还没来得及出手,哪里来的金银珠宝呀!”
他说的万般无奈,首领听到心里也生几分同情。但他大老远带人跑来,总不能空手而回,于是对手下高声喝道:“把值钱的都带走!”
他一声令下,土匪都蠢蠢欲动。
眼看他们不留余地的将商队洗劫一空,安隐兀自心急。就眼下情形,他们不会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保住了性命已是万幸。可一贫如洗之下,他们如何撑到上京?
安隐正欲求首领手下留情,好歹给他们留些盘缠上路。正值此时,他身后传来清亮的童音:
“爹爹――”
安隐大骇不已,惊诧回首,只见杨琪奔向南爷。
杨琪扯着南爷的衣袖,无辜的眼眸里带着惧怕不安,还隐隐泛有泪光。她怯生生的问:“爹爹,他们是谁呀?”
南爷配合十分默契,当即就将小杨琪抱在怀里,用安抚的口吻道:“别怕,他们都是爹爹的朋友。”
因土匪首领将拨浪鼓视若宝物,杨琪就想他或许已为人父。她与南爷合演这出戏,意在勾起他的同情。哪怕是看孩子的份儿上,也望首领对他们手下留情。
杨琪的出现让土匪首领瞠目不已,他上下打量杨琪,仔细的有些过头,末了还大惊小怪的对二当家说道:“你看看,她像谁!?”
在场之人无不惊疑,纷纷猜测首领与小杨琪认识不成?
二当家定睛将杨琪瞧了多遍,也不敢确定她与首领有何关系。他印象里,首领相识的人中就没她这号人物。况且论她年龄,还不可与他追随首领的数十年相比。
见无一人答上,首领不免心急,更是愤然解释:“就是半个月前,老子去城隍庙烧香,拜送子娘娘。当天晚上送子娘娘托梦给老子,梦里出现了个乘着莲台的女童仙子,怀里还抱着个大胖小子――”
原是首领的夫人即将临盆,首领做梦都想要个大胖小子――这桩喜事在他们寨子里无人不知晓。
首领认定那梦是预兆,可他手下大多数人深不以为然。
他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致,哪里真的会有莲台童女给他送个大胖儿子?
“你们瞧瞧,这小丫头跟我梦里头的莲台童女简直一模一样!”
“老大,哪有那么邪乎?”二当家不禁当场泼冷水。
如若那仅仅是个梦兆还好,可杨琪跟首领梦中莲台童女的模样如出一辙。这回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那梦是他做的,他也记得清楚分明。“老子梦里的童女就跟她一样大,身都是干干净净,独独那双鞋是脏的。不仅如此,她跟老子梦里的童女一样,都湿了一只鞋!”
首领竟将杨琪与他梦里的莲台童女对号入座了。他那一番话,使杨琪成了众人的焦点。
杨琪换掉了一身脏衣服,原来的脏布鞋还穿在脚上。
至于她左脚湿鞋的事,安隐也知道。那是他在湖边给杨琪洗脸时,笨手笨脚的将她那只鞋给打湿了。
一些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天底下竟还有这等巧合之事。
“得嘞!这回媳妇儿准给老子添个大胖小子不假,神仙是不会骗老子的。小仙姑,你说是吧?”首领心中欢喜,对杨琪更是喜欢的紧。
为了南爷这一干人,杨琪不敢拂他的意,便随顺着他说了几句好话,“不假不假,将来您的儿子定跟您一样是人中龙凤。虽然无缘得见尊夫人与令郎,小女子我先在这跟您道一声恭喜。”
杨琪声音悦耳,也生得一副楚楚可人模样,说着话,作着揖,甭提有多讨喜。她几句话便将对方首领打发的开怀不止,南爷等人无不惊服她的影响力。
他们同为首领道了几声“恭喜”,南爷又添了一句,“阁下蒙仙人眷顾,喜得贵子,真是好福气!”他不过是暗中强调杨琪的作用。
首领潜移默化中计,对他倍加感激:“这还要多谢你这位标致的千金。”他想着未出世的儿子,心中多了几分恋家之意。此刻他归心似箭,看天色也不便多留,于是吩咐下去,“小的们,把东西放下,咱们走!”
到嘴的肥肉溜了,二当家怎会甘心空手而归!他舍不得那几车值钱的茶叶,低声劝道:“老大,咱们就这么回去,不妥吧?”
首领心意已决,对二当家的逆反感到不快。莲台童女给他送了个胖小子,这二当家不帮衬着他对人家感恩戴德,还把他大好的心情给糟蹋了。
首领愤懑不满,对那贪心的二当家好一顿怒斥,“有何不妥?老子说的还不明白吗?人家是送子娘娘、是仙人派来助老子得子的贵人!恩将仇报,如若触怒神灵,报应下来是算在你头上,还是算在老子头上啊!”
二当家唯唯诺诺,退在一旁不再多言。
首领率土匪告辞,留得南爷商队人财两,只带走了一件小孩儿玩意儿,便是柳娥的那只拨浪鼓。
待土匪走远,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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