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阮修竹苍白的面上满是汗珠,鬓角的发皆被浸湿了,紧紧的贴在脸上。
张劲秋眉头紧皱,先是在阮修竹的左手上把了脉,脉象跟前几日所诊的也并无区别,都只是因为身子底太虚导致的脉象虚浮而已。
怎么这会子却晕了过去?而且瞧着他的面色似是疼痛难忍的样子?
于是又换了右手把脉,另一只摸着额下的胡须,嘴里发出啧啧之声。
“怎么会是这样呢?不应该啊?”
谢清朗见他半天也没诊出来个所以然,不由就急了。
“整日里还吹嘘自己个是什么神医,这回本王看你是自打嘴巴,自砸招牌了吧!”
张劲秋被他怼的哑口无言,瞪圆了眼睛。
“天下的疑难杂症何其多,兴许美人身上的病症乃是新出现的也未可知。不是张某吹嘘,天下间能出我其右的不出一手之数。”
谢清朗懒得听他吹牛。
“本王瞧着他似乎难受的紧,你可有办法稍稍替他缓解些病痛?”
说完又对着一旁的侍卫问道:“你们是在何处发现公主的?”
那侍卫躬身回道,“属下奉命给公主身边的秋嬷嬷去送晚饭,没想到在马棚的外边发现公主殿下晕倒在地上。”
谢清朗双眸微微眯起,医理药理他是不懂,但是有一件事他却清楚。
那就是万事必定是有因才有果。
既然公主是在马棚外晕倒的,而那秋嬷嬷既然说是公主身边近身伺候的老嬷嬷了,自然该知道缘由的。
马棚里,秋嬷嬷趴在干草堆里,吃着破碗里已经馊臭了的饭菜,心里对阮修竹的恨就更浓烈了。
要不是阮修竹那个贱人,她现在还是皇宫身边最得力的宫婢,一应的吃穿用度那比一般的主子都强些,用得着在这马厩里吃馊饭受罪吗?
“都是你这个该死的贱人,野种,有我在一日,必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骂骂咧咧的声音顺着风直接落进了大步而来的谢清朗耳朵里。
他双手负在身后走到马厩前,居高临下看着草堆里的脏婆子,冷声问道:“莫不是先前的板子挨得少了还是说大周的奴婢都如你这般没个上下尊卑,竟敢在背后肆意辱骂自己的主子?”
秋嬷嬷吓的浑身瑟缩了起来,艰难的撑着地爬了起来,她这一动就牵起身上的伤,疼的吱哇乱叫的跪趴在地上求饶。
“奴婢不敢,还请王爷恕罪!”
谢清朗冷笑一声,眸中冷光直直射了出去。
“本王问你,公主为何会无故晕倒?你若是敢有一句虚言,本王定叫你生不如死!”
秋嬷嬷察觉到了背上那道冰冷的目光,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回道:“我家公主素来身子就弱,想来,想来只是体虚的缘故......”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清朗一脚给踹翻在地,滚地葫芦似的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秋嬷嬷忍着痛不停的磕头求饶。
谢清朗的耐心已经耗尽,面色阴沉的低喝道。
“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来人啊,将人带下去,明日一早当着众人的面赏烹煮之刑!本王倒要看看有你这个坏心眼的妖妇做例,以后谁还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