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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醒来,弦歌就闻到一股清香,她揉揉双眼,向屋外走去,看见余言背对着她,不知在摆弄着什么。

“干嘛呢?”弦歌伸了个懒腰。

“从后山移回来棵海棠,可香了。”余言低头轻嗅着海棠枝干。

“这连花苞都没有,哪里来的香味?”弦歌看着眼前这棵矮矮瘦瘦的小树苗,很是不解。

余言指着海棠道:“它长在香柏树旁,跟香柏树脂常年粘连,固有了香味。”

“倒是有些稀奇,那还会开花吗?”弦歌也学着余言的样子,轻嗅着树干。

“等来年,春天来了,就要开花了。”

余言看向弦歌,见她眼中含着笑意,很是动人,心下早已异动,待这株海棠开花之日,他决定向弦歌袒露心意,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一试。

可是,这世间事总是变化无常,时间,有时是一瞬间,有时却是无涯荒野。

“我要下山一趟。”余言收起思绪。

弦歌跺了跺脚表示不满,“怎么又要下山。”

余言叹了口气,“有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办。”

“带我一起吧,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弦歌耷拉着脑袋,像一棵焉了的向日葵。

余言思量着,追查又止的是朝廷中的人,何况又莫名出现个顾池,这让他不得不提防,或许,将弦歌带在身边,正是保护她,便答应了弦歌,“好吧。”

听到余言要带她下山,弦歌很高兴,当场给余言唱了首歌谣。

余言有些无奈,虽然她叫弦歌,可唱歌真不是她的长处,为了避免耳朵受到荼毒,便携着弦歌往山下走去。

二人行走在山间,清晨的风吹在脸上,有些生疼,好在,太阳已经开始升起,从树缝透来的光落在发梢上,柔柔的,很舒服。

“余言,要是有一天我失踪了,你会找我吗?”弦歌不知为何,突然脑中想到这个问题,脱口就问出来了。

余言听了,眉头紧蹙,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不许乱说。”

“说说嘛,又不是真的。”弦歌嘟着嘴,有些撒娇,“要是你失踪了,我可是会一直找你的。”

余言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我知道,我也是。”

在余言心里,这世间,除了弦歌,其它都是等闲。

弦歌听了,心里甜甜的。

行至一处山林时,突然传来一阵异动,惊起了树上的鸟儿,这一变化,让二人异常紧张,不由得警惕起来。

余言将弦歌护在身后,示意她不要出声。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中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余言不动声色的往衣襟里摸出包药粉,那是他随身携带的曼陀罗粉,师傅给他说,自己没有武功,要随身携带药粉。

余言凑近,贴着弦歌的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一会儿我一扬手,你就屏住呼吸。”

就在刹那间,从树冠跳下五六个杀手,他们蒙着面,提剑向二人杀来,余言拉着弦歌,侧身一躲,屏住呼吸,将药粉一扬,蒙面人几乎都沾上了药粉,余言见势,忙拉着弦歌往回跑。

蒙面人见二人跑了,穷追上去。

“我的药粉要过一段时间才见效,一会儿到前面,你先躲着,我去引开他们。”余言交代着弦歌。

弦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一起走。”

余言掏出一根银针,趁弦歌不备,就向她的睡穴扎去,弦歌晕倒前一秒,被余言稳稳接住,他赶紧将弦歌藏在前面那处茂密的灌木丛里,就引着刺客往旁边小路跑去。

药效还没有起作用,余言心一横,就引着杀手到一旁的断崖跑去,他打算着,这个距离,药效正好发作,若是没有发作,就带着这些杀手一起跳崖,这样,弦歌总还活着。

眼见前面再无退路,而杀手步步紧逼,余言的心第一次出现绝望,紧握着双拳,指甲陷入肉里,他准备跟这些人拼了。

正当余言准备以死相拼的时候,杀手纷纷开始眩晕,接着一个个倒下,余言终于放下心来,他小心的上前查看,毕竟曼陀罗粉只能眩晕,药效很短,他要尽快将银针刺入他们的头骨,让他们永远不能醒来。

只剩最后一个刺客,待银针刺入,他和弦歌便安了,想到此处,余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怕弦歌一个人会遇到危险。

银针刚要接触到杀手的头颅,原本倒下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向余言扔了一把药粉,余言来不及反应,就感到目上一阵刺痛,下一秒,一柄长剑就没入余言的腹部,余言吃痛,本能的痛倒在地,目上的痛,腹部的痛将他撕裂,疼得他瞬间晕厥。

杀手见余言没了动作,猛地收回长剑,刹那间,鲜血就染红了余言的整片前襟。

见余言倒在血泊中,杀手蹲下身,往他身上摸寻着什么,突然,目光触及他脖子上的青玉,一个用力就将青玉扯下来,收好后,就将余言丢下了断崖。

他接到的命令是:女的毫发无损,男的死不见尸。

弦歌在灌木丛里醒来,环顾四周,没有见到余言,顿时慌了心神,开始四下寻找,找了很久,都没见到余言的身影,只有那处断崖还没有找,想到此处,弦歌的心像是被撞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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