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部大王由长房一脉相传,次房逐渐边缘化,可到了这一代,却出现了屡建奇功,深得民心的次房觇王。
觇王本身就不甘居于人下,这些年便暗中与大昔交往,想借助大昔的势力一举灭掉现任大王,好自己登上王位,本来一切计划都部署完成,只等大昔兵马一到,就可登位,却不想,金国搅了进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叫你盯着他们,如何了?”觇王坐在软皮褥子上,询问着大王的一个低阶嫔妃胡姬。
“大王答应借粮草给金国,而金国也允诺,胜仗之后,塞城会成为夷部粮仓。”
“哼!”觇王露出阴冷的笑,“敢坏我大事,去,告诉松江,今晚,将那地鼠给我捕杀了。”
“知道了。”胡姬给了觇王一个暧昧的笑,便消失在帐篷尽头。
是夜,梁朝倾余言所住的帐篷受到袭击,所幸,余言随身带着昏迷类药物,黑暗中一撒,刺客就倒了大半,梁朝倾迅速制服了剩下的刺客。大王闻讯前来,震怒之下,杀了守卫帐篷的侍卫,又叫右司详查此事,确定帐内二人无事后,才离去。
梁朝倾处灯火明灭,觇王的帐篷内却是一片漆黑,细细听来,那一阵阵弱弱的喘声直教人面红耳赤,“大……大王。”
“放肆,大王二字岂可随意喊出!”觇王从胡姬身上翻身而下,披了一件狼绒大衣,阴狠道:“滚回去,仔细听着他们的计划,若是漏了一处,我就将你赏给戍边战士。”
“是。”胡姬颤抖着跪在榻上,不敢违拗觇王的心意。
不平静的一晚在夜色的掩盖下迅速渡过,大王察觉了此事的不寻常,便下令加快调集粮草,好早早上路。
梁朝倾将早饭端给余言,道:“今天下午粮草就该上路了,这一路上必定不平静,我想先将你留在夷部几日,待粮草到了战场,我再来接回你。”
“好,你路上千万小心。”
“嗯,快吃吧,我再去看看粮草的情况。”说着,梁朝倾就去了大王营帐。
饭碗至半,羌源掀帘进帐,径自坐在余言身旁,“我夷部的膳食可还吃得惯?”
“参见公主。”余言待要行礼,被羌源阻止,“你先坐下吃。”
余言放下饭碗,端坐一旁,道:“公主来此,所谓何事?”
羌源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容,“我找到医治你眼睛的方法了。”
余言毫无反应,淡淡的应了声,“嗯。”
“你不开心吗?”羌源撅起嘴,有些失落。
“爱别离,求不得,拥有再多,都是一样。”开心吗?这世间,除了弦歌,怕是没有什么事情能令自己开心了吧。
羌源见余言神态,便已知晓他心中所想,竟有一丝嫉妒,那是对一个陌生女子的嫉妒。
粮草之事由大王亲自监督,果然不出纰漏,一车车装好的粮草排列两旁,彰显着夷部的富庶。
“世子,粮草已调集完毕,我也挑选了五百夷部勇士,护此周。”大王将钦点的勇士带给梁朝倾。
“多谢大王!”梁朝倾以夷部的礼节给大王行了礼。
“既是朋友,何必言谢。”
“大王仗义,我师弟就烦请大王再照顾几日。”
“尽管放心。”
梁朝倾拜别了大王,就押着粮草上路了。
而觇王也暗中派了杀手想截获粮草,挑起纷争。却不想金国太子早早派出精兵接应,虽打了几次,伤了些士兵,却也将粮草安的运到了金国营帐。金国太子拿到粮草,没了后顾之忧,便如虎添翼,将大昔士兵杀得节节败退。
战场上,金国占尽先机,大昔则危在旦夕。顾池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衰老,头上竟也生了华发,派出去打探的人连小公主的一点风声也没摸到,根据宫女来报,弦歌的病情也日渐加重,现已丧失了鼻识,种种烦心事压来,竟然吐了血,为了防止内乱,胡乱吃了些药,才将自己的身体状况瞒了下来。
心事烦忧,又无人可倾诉,顾池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将自己关在寝殿,拿出弦歌给自己的画,一遍遍的将自己的心事说给张岚琳听。
弦歌身上一直没有力气,身体则每日渐冷,虽听不到,闻不到,但隔绝了尘嚣,难得的清净。当日抱着必死的决心服下毒药,却想死死不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自己本不受威胁,但当日为达目的,欠了采文,如今顾池以她性命为要挟,自己也只能妥协,不过枯木残叶,能存留几日,所幸,采文已经找到了那个意中人,自己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自冷宫宫门望去,远远就看见一男一女坐在宫门下谈天说地,很是亲密,待走近些才看清他们的样子,原来是采文和云峰。只见云峰将一根碧玉簪子插到采文发髻,而采文亦红了脸颊,眼中尽显小女儿神态,弦歌心下了然,采文有云峰照顾,很好。
踏出冷宫,缓步闲移,向着一处偏僻的小路而去,却不曾想,遇见了顾源。
“顾三。”弦歌冷漠的开口,“我平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们兄弟二人。”
“我亦然。”顾源眼中有了杀机。
弦歌听不到,但看他的眼神,也知晓他的恨意,“若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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