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向来是动作比脑子快的人,一听见韩雅尖细的嗓音就冲回了白浣茹身边,正巧看见韩雅要扑上来。春庭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身份的差别了,想也不想就把韩雅推到在了地上。
这么些年来春庭都是沐元居里面力气大的那个,就算是她长得娇娇弱弱的,可沐元居里哪个都不敢跟她玩闹,生怕春庭一个用力就是误伤。
只是韩雅倒地的时候好巧不巧磕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看得春庭心惊胆颤,一时间手足无措,慌忙回头看向白浣茹。
白浣茹倒是淡定,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韩雅,又看了一眼手都在抖的春庭,有些好笑道:“在这愣着做什么,做都做了你还怕什么,去叫人请大夫来,找两个婆子把她抬到屋里去。我记得韩姑娘来的时候不还带了丫鬟来,叫夏芸请他们吃茶,就说她家姑娘中了暑气,今个已经晚了,若是歇上一会在想赶回去怕是来不及,就叫她歇下吧,等她家姑娘醒了自然会知会她。”
一连串的指令说下来听得春庭有些发懵,又被白浣茹奇怪的看了一眼才回过神来,脚步匆忙地跑去叫刚才抬了椅子来的那两个小丫鬟,把韩雅抬到了厢房里去,又顺路与夏芸说了这事,而后又随手拽了一个小厮叫他走得快些去请个大夫来。
做完这一切,春庭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胡乱抹了一把脸,就回去同白浣茹复命了。
可还没走回院子里就觉得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好在手快扶住了手边的墙面,才没失了仪态。
深吸了一口气,可还是觉得心跳如擂鼓,春庭一想到方才韩雅倒在地上的模样就无法平静下来。那一刻春庭真的以为韩雅就这么没了,而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勉强扶着墙走回了院子里,白浣茹看见她这副模样还真是一时无言,想来也是她把这几个孩子护的太好了些,前头还一直有环晴环佩两个挡着,有什么事情她都愿意跟这几个年长的商量的多一些,反倒是疏忽了春庭这个最小的。
深宅大院里,哪块青砖不是浸过血的,就算白家已是比之旁人家来好得太多,那也是因为陈氏的忍让和佟姨娘的不争气罢了,若不然有个糊涂的白义夹在中间,安国公府的后院能安稳到哪里去?
春庭得了白浣茹的特许回屋子里歇着去了,可她哪里还歇得住,急得在屋子里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不敢放声哭,只能缩在角落里一个人抽抽嗒嗒,以至于夏芸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她不在屋里。
找了一圈终于见到在角落里的春庭,夏芸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毛病,又没有人责怪你,你倒是先自怨自艾上了。你在这哭有什么用,我看就是姑娘太护着你了,才养出了你这么个脾气。去,上外面瞧瞧大夫来没来。”
春庭顶着两个红眼圈就要往外走,叫夏芸拦了一下,“就这么出去旁人还当是我欺负你了呢,我桌上有脂粉,去敷一些。”
说起来夏芸也只比春庭打了两岁,却已经叫人觉得她是个大姑娘了,反观春庭。明明是个北方的姑娘,可个子始终长不高,叫人瞧上去就觉得这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春庭也的确是不谙世事。
还好春庭虽是随手抓了个人,可这小厮还是靠谱的,不过一个时辰出头就请了个老大夫来。看见老大夫气喘吁吁地背个药箱走进来春庭的心就放下了一半,等到那老大夫把完脉说韩雅只是暂时晕了过去,修养几天便好了之后,春庭才算彻底放了心。
夏芸领着春庭恭恭敬敬地把那老大夫送走,走得时候夏芸递了个鼓鼓的荷包过去,话音中含笑,“今日有劳老大夫跑着一趟了,我们这地方偏远,偏我们姑娘又中了暑气,我们倒是都慌了,好在您来得快,这些是我家姑娘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着。”
话是这么说着,可最后夏芸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春庭一眼。
春庭看着那老大夫笑眯眯地接过荷包,又回道:“这位姑娘放心,那位小姐只消好生养着无需几日就会好起来,往后只需注意着,不要在日头下坐太久了就是。”
人明明是被她推到磕了头才晕过去的,可不论是她家姑娘还是夏芸又或是那老大夫都说韩姑娘只是中了暑气。春庭若有所思,又看了看夏芸,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夏芸状似无意地提起了一句:“既然姑娘说韩姑娘是中了暑气,那韩姑娘便只能是中了暑气,虽说是我们这些下人没伺候好,可谁叫韩姑娘没带自己地丫鬟进来呢。”
当时院子里可只有白浣茹韩雅和春庭三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是白浣茹说了算。就像夏芸说得,谁叫是韩雅自己疏忽呢。
韩雅的丫鬟也是蠢的,只夏芸随口胡诌了几句就信了,只当她们姑娘没什么大事,安安心心的留了下来,还求着夏芸到时在韩雅面前替她们美言几句,免得韩雅发起脾气来要怪罪到她们头上来。
那老大夫开药的时候白浣茹就在边上看着,最后还叫那老大夫开了幅安神的方子,并上另外一幅养伤的方子。院子里日日都弥漫着药味,如此过了几日,韩雅还是昏昏沉沉的,只不过不是因为伤还没好,而是因为那第二幅药起了用处。
这般过了三四天,韩雅的两个丫鬟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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