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似乎已经消失大半,身体不再燥热难安,可是那种控制不住的欲望,还留有一些在她体内。
苻心瑶咬着牙隐忍着这份难安,垂下眼,不安地回想着来这里之后发生的一切。
因为一直处于朦胧的状态,所以她实在无法想起更多的细节,只记得她被灌了药,在失去理智之时,唤了好几声沈郎。
“放我下来。”她轻声说。
“你受伤了。”沈青炎放开她的手,替她拨开散在脸上的碎发,为她擦去脸上的血迹。这是吴管家为了制服她,所以在她脸上留下的伤。
“没有。”她撇过脸去,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他倒是没有为难她,任由她离开。
可是她浑身发软,四肢又因为遭受过捆绑,所以疼痛异常。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只能撑着床边重新坐下。
“准备去哪里?”沈青炎淡淡地问。
“我、我要回家。”她疲惫异常,连话都不想说。
才来这里时的那股子傲气,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又要回家?”他轻笑了一声,说,“可是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她回头看着他,双眸中恨意与无奈交织。
怎么她就离不开他呢?明明知道自己遇见的每一次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可为什么在丧失理性的时候,喊的还是他的名字呢?
沈青炎和衣靠在这张金丝床上,烛光悠悠,如一只妖艳的鬼,攀爬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慵懒又妖邪。
苻心瑶心里的欲望又起,羞耻的回忆涌上心头,她急忙低下了头。
“为什么不让我回家?”她又问了一遍,“如果因为云妃案,我可以等你回到京城后,再去西厂找你。”
“你不跟我做夫妻了?”他笑。
“不做了。”她咬着唇说,“我也没那个必要非要跟在你身边,你一个人来这里,不也挺好吗?你不是说了我是个拖油瓶,带着我只会拖累你吗?既然如此,我不如回家。回家等你也一样。”
沈青炎沉默了片晌,淡淡地问道:“你既是这样想的,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
“我离开宣城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让你在文氏村等我,为什么不听话呢?既然是你主动来找我的,那遇见今天的事情,又与我何干?”
苻心瑶越听越委屈,泪眼汪汪地回头看着他,说:“你说好三天回来的,三天没有回,别人从凤阳这边回去,又跟我说这里发生了人命案子,我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才赶过来的。要是知道你好好的,我才不会来找你呢!”
沈青炎看着她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翻身下了床,坐在她的身边,歪着头看着她的侧脸,问:“所以你还是在担心我?”
“没有!”她矢口否认。不论如何,她不能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
“既然没有,你就回去吧。”他轻叹道。
“唉?”苻心瑶疑惑,“我可以走了?”
“嗯。”他往后一躺,双手架在脑袋后面,闭着眼幽幽地说,“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顿了顿又说,“反正对方只是陈贵,反正我死在他的手里,也是众望所归吧!”
听见死这个字,苻心瑶心里一颤,小声问道:“你会死在这里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苻心瑶有些着急,“你、你是西厂督公啊,怎么能死在那种人手里?”
“嗯。”他敷衍地应了一声。
见他这样消极,苻心瑶也坐不住了,拽着他的衣摆,追问道:“我跟陈贵见过,知道他确实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而且言辞间对你恨意十足,也许他真的会对你下手。所以……所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秦文谦案我就不查了?”
“换种方式查嘛!”
“没别的办法,只能从陈贵入手。”他严肃地说,没有一丝玩笑,“我已经知道,秦文谦的夫人邓氏曾来过这里。”
“既然这样,你就把他抓起来好好审审不就可以了!”
事情这么简单,这个人到底为什么拖了这久?
“但我无法得到那个证据,没有证据,我随意将陈贵抓起来审,东厂必会以此做文章,来我西厂闹事。”
“那……你的计划是?”
沈青炎重新从床上坐起,胳膊架在膝盖上,用手撑着额头,“我已经在陈府潜伏了三天,可却一直没能找到关键证据,是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发现,那个证据就在陈贵的弟弟李洛安身上。”
“李洛安?”
“嗯,在李洛安的腰间挂着一只玉佩和一只香囊,那只玉佩与秦文谦身上的应该是一对,而香囊,似乎就是邓氏的东西。”
苻心瑶思索了一会儿他的话,有些茫然地说:“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会抢死人的东西的人啊,怎么遗物会出现在他身上?”
“这我还不知道,但这两样东西,足以说明邓氏曾与陈府有来往。至于来这里的目的……”他说着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声音轻柔地说,“所以你要留下,我要你得到李洛安的信任,让他把整件事的经过告诉你。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如能顺利,不多日我们就能破案了。”
苻心瑶心里一颤,咬牙说:“你要我做这件事,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吧!”
沈青炎微微蹙眉,回头看着她:“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李洛安虽然不如他的哥哥陈贵阴险狡诈,但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可对你,我觉得他不会那么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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