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伯臣说起云妃案,苻心瑶便竖起了耳朵。
可不等他说完,林蓝衣却打断他的话说:“云妃案不重要,你且把你知道的关于秦文谦一案的事都说出来。”
张伯臣点了点头,又喝了口茶,说:“秦文谦应该不是陈怀山所杀……我说这话林公公你必然不会信,但我既然来了西厂,便不会胡说。”
林蓝衣笑道:“何必急着跟我献好,张仵作,有句话咱家必须跟你事先说明白了。你若是帮了咱们,西厂必不会亏待你,闻听你想回御医院,这也不过是千岁的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儿。但如果被咱家发现你有二心,只怕以后难在这京城混了。”
张伯臣抽了抽嘴角,说:“在下必然是想真心帮你们的……但、但凶手着实不是陈怀山。”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知道谁是凶手,您若是听了,定也认为是他!”
“哦?”林蓝衣把玩着一只紫砂壶,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看样子他对他的话完全不相信。
张伯臣信誓旦旦地说:“陈怀山让我做伪证,就是为了掩护那个凶手。”
“到底是谁?你说个名字给我听听。”
“陈贵,陈怀山的干儿子。”
“是他?”
这个名字对于林蓝衣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这人是个街边混混,原名叫李鬼儿,因为善于花言巧语,又时不时绑架相貌角色的少女送进东厂,因此颇得陈怀山喜爱,光是奖赏不够,还收了他做儿子,并赐名陈贵。
从此陈贵更甚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无人敢惹。
西厂刚建成之时,他还曾带了一伙人冲进来要找沈青炎麻烦,说沈青炎分明是为了叫陈千岁难堪所以才建了这个西厂。彼时沈青炎不在府里,是林蓝衣提了刀砍死了他的人,才将他赶走。
虽说后来证实这件事确实与陈怀山无关,但是东西两厂的梁子因此结下了。陈贵因为这件事,被陈怀山赶出京城,如今正在安徽凤阳县内经营一家赌场,过得虽不及当初,但也有滋有味。
听张伯臣说起这个人,林蓝衣顿时在意了起来。陈贵如今在凤阳,而秦文谦押送款银去往江南,也确实要路过凤阳。从时间上算来,他正是在那里失踪的。
张伯臣见他神情严肃,便又说:“我听说是因为陈贵看上了秦文谦的妻子邓氏,欲要强娶,所以才对秦文谦和小书童秦和二人下了杀手。那邓氏已怀有骨肉,见夫家已死,便也上吊自杀。陈贵见出了人命,才害怕起来,写了一封信送去给陈怀山,请他出面相救。”
林蓝衣听罢,意味深长地说:“照你的说法,这陈怀山只不过是护子心切,所以才做了假证?”
“是这样的。”张伯臣信誓旦旦点了点头。
林蓝衣没有多言,叫人收拾了一间下屋,请张伯臣住下,见他饿得厉害,便叫下厨准备了吃食。张伯臣谢了又谢,又把忠心耿耿那一套说辞说了两三遍。
林蓝衣根本不想听,只觉得厌烦,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叫他闭了嘴。
窗外偷听的苻心瑶见林蓝衣出来了,急忙拉着两个小太监蹲下藏在草丛背后,等听不见脚步声了,才敢站起来。
但一转身,看见的却是冷眼看着自己的沈青炎。
“啊!”苻心瑶吓了一跳,踉跄后退,险些跌倒。还是沈青炎伸出手拉住了她,才让她没那么狼狈。
她看着他的扑克脸,撇了撇嘴,像个认错的孩子一样绞起了手,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青炎叹了口气,说:“小枝子,小棋子,你们俩在干什么?”
两个小太监互相看了一眼,小棋子回道:“苻姑娘在屋子里闷,所以我们陪她出来走走。”
小枝子应道:“是啊,只是恰好走到了这里。”
沈青炎看了看苻心瑶,对他二人挥了挥手,叫他们先休息去。
等二人离开后,沈青炎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苻心瑶被他这样一问,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心口的刺青,下意识捂住衣领,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
“那就好,那进东厂一事,我就认为你答应了。”
“啊?”
沈青炎侧过脸,看着天空,说:“昨晚我也想过你在轿子里对我说的那些话,也觉得让你一个人面对陈怀山有些残忍。所以我想,如果你今天再跟我提不愿意去,我或许会答应。”
“那我现在说行不行!”苻心瑶眼巴巴看着他。
他冷眼一瞥,说:“迟了。”
“靠!你耍我是不是!”苻心瑶在心里骂自己是个白痴,怎么会相信这个恶魔假惺惺的关心呢!
“早起想了想,还是觉得破案更重要一些。”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苻心瑶:“……”换言之就是她没案子重要呗,伤人的话还是直接说出来更好。
林蓝衣在府衙里绕了一大圈,最后才在大堂旁找到沈青炎。
“张伯臣说……”
“不必说了,我刚刚站在窗外都已经听到了,说是陈贵做的。”沈青炎回道。
苻心瑶一愣,所以自己在偷听的同时,他就在自己身后?所以他早就发现了自己?
这人怎么这么恐怖呢?
林蓝衣回道:“据我了解,陈贵现在在凤阳,所以我们要不要过去一趟?”
“必然是要去的。蓝衣,不如就你……”
林蓝衣不等他说完,赶紧摆了摆手说:“我不能去,我跟陈贵打过一架,还杀了他的人,所以他必然恨我,我去了只怕处理不好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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