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八卦的事情,苻心瑶自然要多打听一下。但是林蓝衣欲言又止,再怎么问都不肯多说,怪反常的。
“咱家今儿的话已经过分了,咱们做太监的,那些子事儿是不能说出去的。”
“那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苻心瑶嘟囔道。
林蓝衣扶她上马,说:“你要是有兴趣,自己去问督公,说不准他会告诉你。”
“哦,叫我往枪口上撞吗?”
又说了他听不懂的话,不过林蓝衣也不问那么多,只急着说要快些回去,要是督公天黑前没到家,他便要去捞人。
“去哪里捞人?”
“青楼。醉花楼。”
“青楼?沈青炎他去青楼消遣了?”苻心瑶忍不住笑道,“他去那种地方能干什么?”
“姑娘可别这样说,我们太监也是男人。可曾听说过男人生平一大乐事,佳人怀中抱,美酒腹中留嘛!”林蓝衣想了想,说,“要是可以,还望苻姑娘陪我去一趟,那种地方每次我一个人去都挺害怕的。”
“这世上还有你怕的地方?”
“说来话长,咱家是不怕什么,可是独这青楼……毕竟那些姑娘手脚不干净,要是被摸到了,只怕……只怕脱不了身,所以……”林蓝衣说着,竟害羞了起来。苻心瑶觉得他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连这种事也告诉自己。
不过他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个女孩子?要是被摸到了也不太好吧!
但她着实对古代青楼感兴趣,实在无法拒绝这个邀请,便一口应下了。
二人回到西厂,吃了些点心充饥。见天色尚早,苻心瑶便回自己的小木屋里小憩了一会儿。她躺在床上闭上眼,才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穿书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了!
她只记得自己叫苻心瑶,十七岁。可是父母是谁,有无兄弟姐妹,在哪里上学的,却完全想不起来。这不是一个穿越者应有的状态啊。如果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意味着她永远回不去了?
虽然她很喜欢古代世界的这种感觉,可那是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来得容易回去的也容易,当意识到有可能回不去的时候,她便紧张起来。
她会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在这里成亲,在这里生孩子,直到死去?
她在这里无亲无故,一个入狱的父亲一个远在边疆的哥哥,她连见都还没见过,亲情二字就更谈不上了,如此谁又能成为她的依靠?
想到这里,她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带着叹息沉沉睡去。
直到敲门声将她吵醒,才见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林蓝衣在门口,担心道:“苻姑娘,已经子时了,督公还没回来!”
苻心瑶下了床,说:“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记得要男子装束。”
“知道了。”她记得衣柜里有一件男子的长衫,水色银绣,儒雅萧飒。穿戴完毕,又用一根竹簪高高束起长发,想了想又拿了把扇子在手上。
“走吧。”她推开门说。
林蓝衣略显焦急,没来及看她一眼便带着她往后门去。说是不能从前门走,恐防有人看见他们的去向,会说闲话。
二人徒步往青楼去。因已到了子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萧风阵阵,四处透着凄凉。
可走到一座碧瓦朱甍前,那样的凄凉便全都消失了。大红灯笼挂满了楼,映着漆黑的天也红红火火。妖娆的姑娘们站在楼前花枝招展,见有人路过了,便过去招呼一番。
这黑暗里唯一的光,这里就是青楼了。
这样的红飞翠舞,这样的笙歌鼎沸,苻心瑶初见,便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会沉迷于此了。
她想若是女人也能去青楼,必然也会有不少人会沉沦。
林蓝衣却怵了,躲在苻心瑶身后,请她走前头。因他二人都生得眉清目秀,翩翩潇洒,所以他们才刚靠近醉花楼的大门,便有三四个姑娘围上来,拉扯着要他们选自己。
苻心瑶用扇子拨开她们的手,笑道:“我们是常客,什么姑娘不曾见过?你们这些门口站着的,只怕我们看不上眼。”说着又让林蓝衣取了些银子给她们,打发了她们走。
“你可真有一套,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姑娘身,还以为你真的是常客呢!”林蓝衣在她耳边小声说。
“我这也是跟别人学的。沈青炎在哪间屋子你知不知道,快些找到他快些离开,要是被老鸨发现就走不了了!”
“嗯,在三楼的摘月阁里。”
*
浓烈的胭脂味扑鼻而来,熏香迷眼,让人昏昏沉沉。两侧的雅阁里传来靡靡之音,其间夹杂着男欢女爱的声音,听得林蓝衣双颊泛红。
“最尽头的那间屋子就是了,苻姑娘,待会儿咱们在门口等一会儿,别急着敲门。”
“为什么?不是来捞人的吗?”
“千岁也太累了些,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只要他无事便好。”他着实是个忠心耿耿的小跟班,也难怪沈青炎独信任他一人。
从摘月阁的窗户里向里看去,只见这是一间淡雅的屋子,没有青楼香艳的气息,颇有一丝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白纱幔帐垂地,幔帐后面,沈青炎斜靠在雕花床上,外衣未脱,只是长发有些凌乱。
他的怀里搂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身着暴露,妆容妖艳,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好像一只小猫。
她的手放在沈青炎的小腹上,手指像弹琴一样点着他腰间的带钩。
“千岁,你有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我了。红月日日盼,夜夜盼,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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