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林妈妈已经睡了。苻心瑶又为她把了一次脉,见脉象比之前平稳许多,看来药已经发挥作用。
“不出意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苻心瑶为林妈妈掖好被子说。
“这次多谢你了。”沈青炎坐在桌边,轻声说,“我、我这句话是真心的。”
苻心瑶噗嗤笑了一声,说:“行了,你真心不真心又有什么用?你要是真心谢我,可能现在就放我走吗?可以明天就为我爹爹洗冤吗?”
沈青炎沉默了一下,说:“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凤阳。”
“……”他没听懂她的讽刺,有些无趣。
“你什么时候出发?”她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地问。
“再坐会儿我就走。”
“这一路上,你还没怎么休息呢!”苻心瑶有些心疼地说。
“嗯,没事。”他撑着额头,靠在椅背上,显然已经疲累不堪。
连日连夜的奔波,一路上又要防那些小人,不说休息,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苻心瑶听着他的呼吸声,见他许久不睁眼,晓得他就这样睡着了。便轻轻起身,从行囊里翻出一件御寒披风为他披上。
他睡着的样子很动人,没有那一份冷漠,多了一丝温柔。
她看见他略有些苍白的薄唇,想起他凑近自己时温热的气息,不禁低下头,想靠这个薄唇更近一些。
直到自己的唇差点触碰到,她才猛地清醒。
赶紧站直了身子,溜了出去。
她的心脏跳的厉害,她用手捂着心口,想平复自己的内心。然后触到了心口的刺青,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又被控制了。
那个不安分的灵魂,占据着她的身体,时不时操纵着她让她与沈青炎有肌肤之亲。
这让她很困扰。
难道自己迟早会被这个灵魂取代,最终被迫与沈青炎相爱?
苻心瑶意识到自己将会是这个结局,有些害怕。沈青炎虽然貌美,但到底是个宦官,性情又变化难测,她真不希望自己的真命天子会是他。
可是……
她回头看了看撑着头安静入睡的沈青炎,想起这些日子,他虽几番为难自己,但却也一次又一次得将自己解救。要说讨厌,倒也没有。
天空从深蓝渐渐变作五彩朝霞,苻心瑶想起这么久了,沈青炎什么都没吃,便回屋在屋子里寻了些面和糖,生起灶火,为他烙了几块糖饼。
“在干什么?”他不知何时醒来,抱着她的披风来到厨房。
苻心瑶因为火太小正蹲着身子不断地往里面加木头,突然听见他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跌在地上,脸撞在旁边的石灰墙上,染了一鼻子白灰。
“你吓死我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怨的掸了掸衣服拍了拍手。
“你不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吓成这样?”沈青炎说着掀开锅盖,往里看了看,瞬间明白,不禁心中一暖。
苻心瑶心里委屈,转身舀了一瓢水,把火浸灭,嘴里嘀咕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就不该心疼你!我干什么你都从来没好话说!”
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要走。
却被沈青炎一把拽住胳膊。
“小娘子。”他轻唤她。
“干什么,放手啦!”她要挣脱,奈何他把她箍得紧紧的,不让她跑。
“小娘子,是我错怪你了。”他温柔地说,眼里竟还带着一丝笑意,“昨夜这披风,也是你为我盖的吧!”
“谁为你盖的!”苻心瑶否认道,“是天上飘下来,正好落在你身上的,跟我没关系!”
沈青炎憋住笑,说:“是这样的吗?竟有这样的好事?”
“有好事也不会被你遇上!”
“我这不就遇上了吗?这么贤惠的小娘子……”
苻心瑶有些害羞,推了他一把,故作不耐烦地说:“天色不早,你不要赶紧出发吗?”
“不急,吃完了再走。”他在灶台边取了碗,将半熟的饼取出。
苻心瑶见罢,从他手里夺过碗,又把饼全部倒回锅里。
“还没熟呢,不能吃。你去看看林妈妈,我等会儿过来。”
“好。”他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苻心瑶看着被自己浇灭的火,真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还能怎么办,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受了。
她把湿柴全部掏出来,换上干柴,点上火,重新把饼烙上。
好在她原本就喜欢DIY甜点,这种事做多少遍也不会腻,要不真想一锅热油浇他身上。
烙好饼,她用盘子端着,放在桌上。
无意间听见林妈妈和沈青炎正说着什么,声音很低,神秘兮兮。
她好奇,便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却只听见他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云妃娘娘?
难道林妈妈知道云妃案的内幕?
她立刻全神贯注,悄悄往前移了几步,但越是专注,却越是什么都听不清,心急如焚。
许是偷听得太过入神,连沈青炎起身她都没有察觉,直到他走到了自己面前,才回过神来。
“我、啊对了,饼烙好了,您吃!”她心虚,所以话都说不利索。
“您?”他咀嚼着这个字,意味深长地说,“你有心事?”
“没有!”
她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圈,然后指了指林妈妈,说:“我给林妈妈喂些吃的,等会儿煎药!”
“等等。”他叫住她,然后点了点自己身边的椅子,说,“坐我旁边。”
“可是林妈妈……”
“胡大婶刚刚已经为她送来吃食,你不必担心。”
“哦。”她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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