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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七点钟,隔壁老樊家的阳台上照例传来广播体操的声音。我起床来到阳台,打开跑步机慢跑起来,正做着广播体操的老樊大声的对我说:“老徐,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我没吭声。

他接着说:“我断片了,你记得我昨晚和谁一起喝酒了么?”我停下跑步机,转身看着他,说:“你老婆告诉你你喝醉了?”他说:“是啊,说是你送我回来的,谢谢啊!”我心里微起波澜,说:“没事,路上碰到你一个人在长椅上,顺便就送你回来了。”老樊笑着说:“是啊是啊,毕竟是老哥们了嘛,我就知道你和我老婆说的一样,是外冷内热的人。”我笑笑没说话,转身回到卧室,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后去上班。

整个白天我都沐浴在老樊那极不正常的热情中。

到中午吃饭时小王看到老樊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到我碗里的时候,停下筷子仔细的看了看我和老樊,“噗嗤”一声笑出来,用筷子拨拉着碗里的饭菜,说:“樊大哥,你这是要和我抢生意啊!你老婆怎么办?嫂子的身材那可是无人能敌啊。”

老樊笑着说:“我和老徐是老哥们了,你还流鼻涕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共事了,我们关系很好的,是能穿一条裤子那种。你们平时看到的都是表象,表象懂么!”

我放下筷子说:“这饭吃不下去了,恶心!”小王却已笑的花枝乱颤,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筷子指着老樊,趴在桌上说不出话来。

下班时我健步如飞的逃离了老樊的纠缠,开车去了城市的另一端。那里有一条酒吧街,兰可可的酒吧就在那里。

步入酒吧街的时候,我数着门牌上的号码,53、54、55、56、58、59、60。没有57号,我心里一惊。转头进了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一包烟,付钱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老板,你们这怎么没有57号啊?”

老板看了看我手上的烟,说:“有啊,在街尾的小巷子里,这一片原来是一座大宅子,是56号,街尾那条小巷子是另一座大宅子,整个巷子就是一家,57号,是门牌最后一位。后来城市改造就拆的乱七八糟的了,56号的主人卖了这块房子搬走了,但57号听说还是原来那家人的,只是前院拆分了很多门面,门牌都是57号,56号这块重新拆分了很多块,只是因为是不同的主人,门牌隔开新增加了58到60号。”

走出小超市,我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气。抬脚向街尾的小巷子走去。看到快意坊江湖菜的招牌的时候,我无声的笑了,步履轻快的朝前走去,一直走到巷尾,途经怡红楼、翠坊、紫玉等等酒吧,就是没有看到那家叫“兰可可”的酒吧。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巷尾吹起一阵微凉的风,卷起几片黄色的小纸片。我在小巷中踟蹰不前,拿不定主义是该找个人问问还是转身离开。

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来早了!”我转身便看到穿着淡紫色小旗袍的兰可可俏生生的站在面前。

我跟着兰可可走到巷尾,穿过一条十来米的甬道,一扇漆黑的大门突兀的出现在围墙上,我抬头看了看大门上方,被岁月染成黝黑色的铝合金招牌上依稀看得到三个大字“兰可可”,周围环绕着一圈透明的LED光带。

拨开门口的布帘,我径直走到吧台前,在高脚椅上坐下。兰可可已经从吧台出来站定,身上穿上了一条一体式围裙。

“想喝什么酒?”她问道。“随便吧,不太烈的就好。”我说。

她转身去取出几瓶酒,各倒了一点进入调酒壶,微微摇了摇,倒在我面前的杯子里。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些微辣,但对喉咙的刺激度不是很强,刚好在我能够接受的水平。

“这杯酒叫什么?”我转换着酒杯的角度,透过酒杯看到面无表情的面容。

“昨日重现。”她简短意赅的回答带着一丝丝冷漠。

“你有故事?”我微笑着说。

“我只有酒。”她白了我一眼,接着说:“我和你不熟。”

“我感觉很熟,至少应该是经常见面那种。”我笑着说。

她转身走进里间,我呵呵笑着转身环视酒吧。整个空间不是很大,横七竖八的放着五六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一盏吊灯,从黑洞洞的天花板垂钓下来,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桌子上的玻璃小花瓶以及花瓶中插着的那支郁金香。

“砰”,轻微的声响传来,我转过身来,一碗飘着几颗葱花的汤面出现我的面前,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和一根绿色的菜叶。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我笑着拿起筷子。

“空腹喝这杯酒脸会红。”她说。

我趴下头吃起面来,边吃边抬起头对她说:“万一是看到你心情激动呢?”

“人在说谎的时候表情会和平常有轻微的差别,比如眉毛挑起,或是眼睛看往别处。”她淡淡的说。

“呃!”我无语的埋下头吃面。

快速的吃完面,她接过碗筷,放到一旁的洗碗槽中。重新拿过两瓶酒,倒入杯子中,放在我的面前。

我拿起杯子,轻轻的摇了摇,玩味的说:“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昨天的事。”

她却把两只手交叉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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