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关北离云淡风轻的语气。
我差点儿噎住,他的大手顺了顺我的后背,递给我一盏清茶,再次开口,特意强调了姐姐的名字,“温婉,两年前就死了。”
“我的姐姐没有死。”我激动的站起身来,“我和姐姐是孪生姐妹。我们有心灵感应的。她一定还活着,你在骗我。”
关北离不置可否的态度,拿着手巾擦干净手起身离开了圆桌,边上楼边饶有深意的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这是姐姐唱过的《牡丹亭》。
我的丈夫和我的姐姐有过一段情。
至今,无关生死,念念不忘。
“你说姐姐两年前就死了。”我紧追两步问他:“我和你这两年又算什么?你把我当成她的影子吗?”思绪忽然乱了,我摸着肚子继续问:“若你真心把我当姐姐的影子,又怎么忍心让我失去了两个孩子?”
关北离的双脚停滞在了台阶上,紧抓扶拦的手背暴起青筋,他转过身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俊美如斯的脸上毫无波澜,甚至讥唇反问:“一大箩筐的问题,你同我行房时,为何不问?”
关北离一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当着我的小丫鬟红柳的面,我羞愤不已。看着她惴惴不安的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兔脑壳的滋味儿让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姐姐,然后吃饱了撑的在他面前提起姐姐找了不痛快。
我一个人在廊子里遛食儿,过了好一阵子,红柳找到我,皱着眉头老气横秋的说:“我实在不懂,司令大人好不容易回家了还带回了您爱吃的兔脑壳,您怎么能和他吵架呢?而且,您总纠结过去委屈自己干什么?这不是逼着司令大人过三妻四妾的日子嘛!您该多为肚子里的孩子做打算。”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不是教的。”红柳老实承认:“我偷听程副官和司令大人这样抱怨您。”
有意思,照顾我饮食起居的小丫鬟红柳像是个孩子气的鹦鹉。忠心听命于关北离的程副官,事无巨细的像个奶妈。
红柳见我笑了,她欢喜的说:“夫人保持好心情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天色不早了,我陪您回房吧!别累着了。”
月影移上花墙之时,我和关北离刚睡着,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门外是程副官的汇报声:“报告司令,府里闯入了刺客。”
“抓住了吗?”关北离气息沉稳的问话,手却没闲着,在我心口上抓了几把让我清醒了几分。
“抓住了。”程副官说:“刺客打算从后院翻墙进来。不过,一下子跳进了池塘里。我们把人捞上来,一看是女的,就没开枪。”
“女的?”关北离沉吟了片刻,坐起身披衣服撩被子下床,一气呵成的动作。“带她进正厅来见我。”
他开房门之前向床头看了一眼,我正好奇的从床帐缝隙里伸出脑袋看他,强烈的预感那个女刺客会是马宛央。
“温梦,穿好衣服下楼。”声音和关门声齐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