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她找件衣服。”
“你的衣服还是我的衣服?”
“你的。”
“我没有衣服。”
“一件都没有?”
“我没有洋装。”
“没有可以买。”
“天黑了,买不着。”
夜深人静,我倚在扶拦,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关北离的话。
他豁然起身朝着我走来,手里还掂量着那把刻有图腾的金色勃朗宁。
我垂眸看着他手里的枪,凉气倒抽,却吓不退我的原则:“我的衣服,概不借穿。”
“温梦,你是司令府的女主人。”墨色深沉的双眸紧盯着我的脸,语调清冷的问:“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转身吩咐仆人去给马宛央送件新浴袍,收拾一间厢房并铺上干净的被褥。
关北离似乎并不满意的我安排,还问我为什么。
我干脆利落的回答他:“我不借衣服只借丈夫。”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僵滞,很快就恢复了不达眼底的冷笑,阴森森的声音委实配不上夸奖的词汇:“此生能修得你这样一位大度大方大爱的贤妻,当真是我的好福气。”
我眉眼恭顺,笑意嫣然的凝视他,一把金风玉露的好嗓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春宵一刻值千金,劝君且行且珍惜。”
4
我和关北离同床共枕不是一两天,虽不能摸透他的部心思,却看得出他今夜要和督军千金马宛央生米煮熟饭。
马宛央的贴身侍卫血溅正厅,无人回府告密搅他的好事。
我除了顺水推舟,别无选择。
转过身子上楼,迈出台阶还未落脚,整个身子就腾空了。
关北离抱着我往楼上走,一脚踹开房门,我就被丢进了被褥里。
不容我有所动作,‘嗤拉’一声我的裙踞就被他扯碎了一大半。
灯光揿灭,我陷入昏暗一片中,身上陡然增加了重量。
他在我耳畔吹着暖流:“夫人,夜未央,良宵苦短。”
没有怜惜的力道令我招架不住,顿生厌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捂着肚子喊痛,滚烫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胸膛。
整个司令府像是拉了警报,所有人员慌而不乱。
车子里,关北离紧紧地抱着裹着丝被的我,很快到了洋医院。
护士给我打了保胎针,医生说我是孕期受了刺激,情绪不稳,所以胎相不稳。
又委婉的叮嘱关北离,怀孕月份上,前三后三胎儿不稳,忌行房。
病房里,我的小丫鬟红柳拉着我的手哭成了泪人。
我开口:“别哭了,我肚子没事。”
红柳哽咽着说:“我知道夫人您是被马宛央气的差点儿流产。我还不知道您的脾气吗?越疼越不吭声。”
我把自己的手帕给她擦眼泪:“小红柳,不哭啊!我真的没事,我是装的。”
红柳抓着我的手帕舍不得擦泪,不停地摇头,根本不信我是装的。
上回在医院和关北离争执不下,我就从二楼窗户跳下去了,当时念头是想死了解脱,但是我忘了我是练家子,那点儿高度,我摔不死也摔不残。
区区床笫间的波澜对我实在算不上什么。
红柳听后,哭的更凶了。
她说我装肚子疼装的太像了,吓的她魂儿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