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部里唯一一个半路出家的,是原本隶属于高尔夫球部的柳生前辈。
我不知道仁王前辈是用了什么法子把他挖墙脚挖来这边的,但总之,柳生前辈刚来没多久就当上了正选。
一个打高尔夫球的家伙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网球打得那么好?有这种疑问的人铁定不止我一个。我跑去问过仁王前辈有关他的事情,可仁王前辈只是朝我“噗哩”了一下,然后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跟许多会打高尔夫球的人一样,柳生前辈是个像绅士般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人。据说他爸爸是当律师的,家里条件优厚。
柳生前辈跟柳前辈他们一样是学生会干部,运动万能学习成绩又好家里还有钱,这种从头到脚都一副精英腔的家伙果然让人觉得不爽。
第一次跟他说话是在去补习班的路上恰巧碰到的时候。
“真巧,赤也君,原来我们上同一所补习班。”
什么赤也君,这种自来熟的叫法算怎么回事?正当我感觉不快时,三宅前辈和佳音前辈从他身后走了过来。我愣了一下,三宅前辈和佳音前辈也愣了一下。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成了那所补习学校中唯一的“立海四人组”。
我是因为成绩拖后腿才不得不去上补习班,柳生前辈和你们则是因为想考上更好的重点高中才来充电的。理所当然,我被分在无可救药的差生班,你们则被分在备受重视的精英班里。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每天放学后在同一班电车里遇到。大家去补习班的时间是相同的,我通常会和柳生前辈一起坐电车,而你总是和佳音前辈在一起。
那时你们俩成立了一个叫“死亡诗社”的社团,在电车里你们总喜欢靠在门边,两个人手里都捧着厚厚的诗集念得津津有味。虽然每天都会在电车里遇到,但你们从来不跟我和柳生前辈搭话,也许是不熟的关系吧,即使注意到了也只是点点头的程度而已。
柳生前辈也喜欢读书,所以在电车里没有人跟我聊天,我总是很无聊地假装东看西看,有时拿出手机来摆弄两下,可实际上我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你们。
她喜欢站在电车门旁,而且每一次都是固定的站在左边。你跟着她走进电车,通常她站在哪里你也会站在哪里。有好几次我都想抱怨,因为三宅前辈个头太高的关系,只要你一站到她面前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们读书时很安静,很长时间里什么交流都没有。但只要读到有趣的地方,你们就会笑着戳戳对方,然后把自己看到的那一页递过去。两个人看完后都会不约而同地露出会心的眼神,好像不需要什么语言表达,也能领会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我是那种一拿到零花钱就会立刻用光的人,跟丸井前辈他们去游戏厅也好,去吃东西也好,用来买漫画也好,总之从来就没有能存下来的时候。但有一段时间我很小心地花钱,不怎么去游戏厅也不怎么买漫画,因为我想用省下来的钱去买文学周刊。
听到这番话你一定吓了一跳吧?像我这种平时只看漫画每次英语考试都挂红灯的人,怎么可能想到去看那种晦涩难懂的文学杂志?
老实说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那时我确实这么做了。我每周都会去书店翻文学周刊,找里面有没有刊载死亡诗社的作品,只要有我就会把它买下来。
不只是三宅前辈,可能谁都不知道我的擅长科目其实是国语吧。我的国语成绩算不上优秀,远远没法和你们比较,但这是我除了体育之外唯一不讨厌的科目。
小学时我们有一篇命题作文叫《我的梦想》,我写了我将来想成为日本第一乃至世界第一的网球选手。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念了我的作文,还表扬了我,说大家应该像我一样拥有远大的目标和理想。从那时候起,我就不讨厌国语这门课了。
在补习学校里,我的班级和你们的班级不同,因此平时没什么机会交流。但我总喜欢抱着一堆习题跑到你们教室去,打着请教问题的旗号跟你们聊这聊那。
三宅前辈应该是第一个发觉我弦外有音的人吧。
“我说,你小子不是红灯班的么,老往绿灯班跑算怎么回事?”
补习班的人习惯把班级分成三个等级,红灯班是学习跟不上的差生班,黄灯班是学习普通需要再加把劲的班,绿灯班自然就是你们所在的精英团体。
确实,红灯班的家伙老往绿灯班跑一定会引起注意,好在我一早就准备好了借口。我把之前买过的文学周刊拿了出来,告诉你们说我其实一直很崇拜死亡诗社。
“哟,真的假的,赤也小朋友居然还有这等品味?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明明已经识破了我的目的,你却还是哈哈一笑就放过了我。三宅前辈,你在那时就已经知道我喜欢她了吧,但你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试图阻挠过,我想那或许就是你所体现出的温柔一面。
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怎么理解你,那时你和她都很有名,你们是立海第一个自创社团的,又是每次考试都排年级前几的优等生。可你却总是一副很鄙夷优等生的样子,不管做什么都极力想跟优等生这个名号撇清关系。
“少把我跟那些个正义小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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