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睡前迷迷糊糊中听到的那句话,陆南桥梦见了一两年前,那时他因为喜欢唱歌,想被人听见自己唱歌,放弃了家人给自己安排好的道路,凭着一股无知者无畏的热情,一无所有地签了现在的公司,被现实泼了满头满身的冷水。
那个时候他才渐渐意识到,他想要的东西在渺小面前不值一提。
他在这场不怎么安睡的梦里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回忆了大半,越发地喜欢闯进他生命里的段聆风。
谁要管宇宙漫长时间没有尽头,尘埃有自己选择的一生。
不过梦里归梦里,陆南桥醒来时,身体上的一阵酸疼立马让他垮脸了。
这也……太疼了吧?
由此看来,昨天早晨的段聆风真的是冤枉的,而昨天晚上段聆风洗白的欲望也很强烈,后面还把几乎站不住的他抱到房间里又来了一回。
后面段聆风抱他去洗漱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陆南桥只记得当时自己被折腾得够呛,为了早点结束,还惜字如金地蹦出了一两句好话,尺度比备忘录上记录得还要大,终于如愿以偿地可以休息了。
除了眼睛,他身体的哪个部分都不想动,四肢酸疼,整个人都是惫懒的,他就这么静静地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听着旁边均匀的呼吸声。
地板上睡着把他折腾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身上只斜斜地盖着一张毯子。
陆南桥起了点坏心思,他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好心”地从衣橱里抱来了三床被子,给段聆风盖了一层又一层,然后事不关己地躺回了沙发上。
十分钟后,段聆风热醒了。
“桥桥。”段聆风推了推沙发,“你还好吗?”
陆南桥不太好,他翻了个身,没有搭理。
问:“我有弄疼你吗?”
陆南桥不搭理。
再问:“昨晚你感觉还好吗?我……还可以吗?”
昨天还好,现在不太好,陆南桥在心里答完了。
段聆风好像还有问题,他推了推陆南桥。
“你有完没完啊。”陆南桥伸手把毯子扔在了段聆风头上,“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是你吧,是吧?”
段聆风:“……”
“那什么。”段聆风说,“我突然想起来,我今晚要去录个节目,就在本市,差点忘了。”
“所以?”陆南桥问。
“陪我一起去吧。”
下午,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车上的陆南桥还有点恍惚,他怎么刚才就一时迷糊答应了段聆风呢,他本来都打算好休息一周了。
“唉。”
“‘唉’什么?”陆南桥白了旁边人一眼,“有你这样的吗?”
“昨晚夸得那么好听。”段聆风不无遗憾地说,“都是骗我的。”
想到昨晚最后被逼出的那几句亲昵称呼陆南桥就生气。
“你下回,能不能简单点?”昨天和陆南桥自己脑补的过程一点都不一样,他想象中的可没那么累。
知道自己还有机会的段聆风很高兴,头顶上的乌云瞬间散了。
段聆风要录的节目是x台的明星运动会,今晚是跆拳道专场,段聆风毫无压力,过来摆拍的几个菜比明星看傻了眼连连后退。
“段哥老看观众席做什么?”其中一人问,“他应该去职业级别的打,干嘛来这里虐菜。”
“我们在这里被打伤了算工伤吗?”另一人惊魂未定,“让他和专业级别的素人打吧,我们别瞎冲。”
观众席的第一排有个小桌子,陆南桥抱着电脑写歌词,偶尔抬头去看场中的段聆风,一群花里胡哨的业余人员中混进了他半专业的男朋友,场面非常混乱。
世界向外是人海茫茫,向内是心意惶惶。
他们说要微笑要开朗要心胸广阔。
他们说渺小淡漠是天生的错。
可你说一生漫长,尘埃也悉数珍藏。
“小帅哥?”陆南桥旁边的姑娘扣了扣他的桌子,“不是吧你,花了这么多钱坐前排看节目,你就在这里玩电脑?”
陆南桥口罩帽子围巾副武装,旁边人没有认出他。
旁边的姑娘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刚才还看你睡着了,这节目不无聊啊,我姐妹都没有抢到票,唉。”
“不无聊。”陆南桥看见场中段聆风又在往他这边丢眼神,“挺好看的。”
“小哥哥,你的声音好熟悉啊。”出言提醒陆南桥的小姑娘说,“我总感觉最近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
“草?”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你不会是陆南桥吧?”
陆南桥还没来得及给点反应,又看见这姑娘摇了摇头:“草,我嗑昏头了吧,这怎么可能。”
陆南桥:“……”
“你小声点,我是。”他说,“我在等……”
“好了,你不是。”对方说,“好了好了看节目,不用管我,我自己进鸡笼。”
“看到那边第一排的女生没?”小姑娘说,“伊阳是陆南桥大粉,之前还毒唯,专门手撕我们这种cp粉,虽说她最近脾气好些了,但还是要小心。”
“哦,好的。”陆南桥说。
“你粉陆南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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