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这毒却只有将至阳至纯之心头血饮下方可解除。
只是并未记载的是这种毒性究竟何时才会发作一次。
昨日夜里她服药后今日已有好转,却也不过暂时而已,只有彻底解除毒性方可保她性命无忧。
“姑娘,这几日你且好生休养,若是有何不适便让云裳与花容前来告知我。”他细心的将她的衣袖恢复原状,收回手去。
“你......”刀鸑鷟此刻才回过神来,她为自己的失礼难为情,询问之言便更加不易出口。
“这里是苏府,在下苏辰砂,是这里的主人。”苏辰砂仿若看穿了她内心所想,始终噙着浅笑,无丝毫不耐,细心解释,“这两位是云裳与花容,今日起便由她二人照看你,姑娘大可安心养伤。”
“公子放心,我与云裳定会好生照顾这位姑娘的。”花容站在苏辰砂身后,让人惊讶的是她竟与云裳有着相同的容貌,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稳,不似云裳看上去那么孩子气。
“如此便多谢苏公子,多谢云裳与花容姑娘了。”刀鸑鷟心中升起淡淡的暖意。
她感激苏辰砂,没有逼问没有质疑,甚至没有对昨夜之事提一字半句。
“姑娘严重了。”苏辰砂伸手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那雪色几与他的手背颜色相同,“先休息吧,晚些我再来看你。”言罢,他的目光在刀鸑鷟的面庞上逡巡了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微微一笑,又向他身后的两人轻轻点头,便转身离去。
刀鸑鷟坐在榻上,目光追随着他素白的衣角直至他的最后一丝身影消失在门后,门前拉扯的阳光陡然静谧了下来,而她却觉着心上有什么东西一扫而过,有些许怅然若失。
就在这时云裳却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姐,不会是被我们公子迷住了吧。”她孩童心性,说话直来直去,却并不惹人讨厌,“我们公子可是有着容颜冠绝苍玄的美誉,小姐姐动了心也在常理之中。”
看着她调笑的眉眼,刀鸑鷟蓦然红了双颊,难为情的埋下头去,却也不出声解释与反驳,似乎被云裳说中了心思的模样。
刀鸑鷟实则觉着云裳说的并无什么不妥,她确实痴痴地盯着他看了好半天,也承认他确是霁月清风,若芝兰玉树,很难不使人倾心。
只是动心,她尚且不太懂得这两字有着怎样的寓意,也不愿急切着去了解。
而一旁的花容却厉声向云裳喝道:“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些什么!”她面带不满,生气起来更显得老成,云裳被她这一怒吓得不轻,心中不明所以却只也得闭了嘴。
可刀鸑鷟却从这话中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心下了然,却不点破,“花容姐姐,我此刻有些乏了,你们无须在此照看我,让我睡上一会儿就好。”
“那姑娘便好好休息,晚膳时我们自会来叫醒姑娘,姑娘若是有事尽管吩咐我们。”语毕,她示意云裳与她一同离开。
待她们走后,刀鸑鷟脑海中紧绷的弦似乎才有一丝放松,她不知昨夜苏辰砂是怎样让那些府兵侍卫离开的,只是心中对他无限感激,她想若苏辰砂是个可信之人不妨将事情如实告知,或许还能求助于他。
做了决定,倒下身子,双眼发涩,抵不住是身子软绵的倦意,顷刻间便沉沉睡去。
苏辰砂前脚刚踏出屋子,便遇见了自己的手下苏越,只见他神色匆忙像是有急事禀告。
“小越,可是北朝那边有消息了?”苏辰砂开门见山,直切主题。
“没错,公子。”苏越径直走到苏辰砂跟前,近了看眉目间竟都是一片喜色,苏辰砂心中便已有定论。
“慎王殿下,胜了。”苏辰砂噙着股淡淡的笑,心中却甚是喜悦,这话也说的万分笃定。
“公子说的没错,千靥传信来说,天玄军是将绮兰打的节节败退,绮兰被灭,绮兰朝廷重臣、将领士兵投降的都押解归朝,绮兰教母与公主皆押解归朝听候陛下处置。”苏越也不由得流露出自豪骄傲之情,从心底里佩服他们慎王殿下。
“羽涅惜才,那些诚意归降且有大智之人能为我苍玄所用,想必到时他会为那些人求陛下从轻发落。”苏辰砂轻笑出声,连眉眼也舒展了几分,“大军什么时候回程?”
“三个月后便可抵达帝都。”
“荆漠那边?”
苏越自是知晓自家公子所问,所以并未多思便道:“大约也在三个月后便能到了。”
“我知道了。”苏辰砂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对着苏越道,“小越,待屋里那小姑娘醒了,你需得好好与她和解。”
“是,公子。”苏越不禁想起一月之前在北漠疾风关看见的那双海蓝色的眼眸,记忆犹新。